如果是没有限制作战范围,汉州军的作战方式十分符合骑兵作战原理,骑兵不是逼到死地,一般情况下是绝对不会对着大盾和长枪冲锋的,他们进攻的方向自然是大战的两翼。只要突破了两翼,中军的失败结局基本上就注定了。可是,这次作战毕竟不同以往,毋丘毅当然也会考虑两翼的问题。
通过计算,毋丘毅认为两翼两侧可以留下四十步到五十步的空间,留下这些空间,既能保持大阵阵型不松散,也能让汉州军看一眼就放弃从两翼的攻击。因为两翼留下这些空间,虽然足以保证骑兵在上边列阵奔驰,可是只要联军的军阵稍微变向,而后轻轻的向前推进,就能将汉州军给推到作战区域之外。
众位诸侯大多也读过一些兵法,尽管很多人还是纸上谈兵的程度,可是足以保证他们能够看出毋丘毅变阵的意图。他们认为,这次的胜利简直来得太容易了,他们有些不明白,素来精明的刘谦为什么派出一个比猪还蠢的指挥官。
“投放标枪三轮”
牛金通过和高顺一战后,性情更加的沉稳了。他带兵差不多沿着联军南侧军阵奔跑了一半,就在毋丘毅下令变阵对付他们的时刻,利用联军变阵稍微慌乱的瞬间,他抽出一支标枪,奋臂掷出标枪的同时也下达了军令。
刘谦雪藏已久的投枪终于现身了,一千零一支标枪在战马力量的带动下,呼啸着,投向近在十几步距离的联军。这么近的距离,标枪的杀伤力远远大于连弩,它们轻易的刺透了强弩也射不穿的大盾,然后将大盾后边的盾兵也刺翻在地,大盾一下子稀薄了不少。
也许联军大阵后边的士兵感触不深,但是品尝过标枪滋味而侥幸没死的盾兵,看到倒在他们身边的战友,心都寒了。他们还没来得及听从毋丘毅的军令,从新整顿盾墙,这是汉州军第二波标枪又降临了,经过两轮标枪的冲刷,联军军阵南侧的盾墙稀疏上了一半。可是,这时候第三波标枪又来了,无数失去防护而被迫向前冲的枪兵英勇的倒下了。
毋丘毅这下有些急眼了,慌忙调兵遣将缝补军阵南侧露出的破绽,后边比较完整的大盾兵顾不得前边残余的盾兵和枪兵,慌乱中用盾墙将他们推到在地,然后毫不顾惜的踩着他们的身体径直向汉州军攻去。而为了防止汉州军继续给南侧造成巨大伤亡,毋丘毅同时将其他方向的盾兵调往南侧加强防守。
原来认为胜负已经毫无悬念的诸侯犹如呆鸡,他们绝对想不到汉州军还能绝处逢生,而且很快就给军阵南侧造成了很大的危机。直到毋丘毅临危不惧的指挥,将其他方向的盾兵调到南侧,他们才稍稍的松了一口气,期望经过调动的盾兵争口气,尽快的将汉州军给驱赶到阵外,那样胜利还会属于他们的。尽管他们心知肚明这只是一次试探,可是战阵胜负毕竟关系着军队的士气,再说谁不想取得胜利而甘愿做失败的可怜虫。
牛金就在等毋丘毅调兵填补南侧的时机,见联军军阵连续的运转起来,他马上放弃在别人眼中已经占据的优势,转而向联军阵后杀去。毋丘毅皱皱眉头,虽说他也防备着汉州军这一招,可是为了应对汉州军他就需要再次的转变大阵,而现在很多盾兵还没有到达大阵南侧,这样贸然的变换阵型就会露出更多的破绽。但是形势所迫,他必须咬着牙下达变阵的命令。
毋丘毅原来根本没想到汉州军能够来到大阵后边,为此阵后的防守力量显得就非常薄弱,在变阵的途中,为了加强阵后的防守他只好再次抽调其他方向的人马,大阵经过几次变动变得有些凌乱了,可是毋丘毅已经顾不上了。
依旧是标枪开路,两轮标枪过后,面对陆续加强的联军后阵,汉州军再也拿不出来标枪了,标枪耗尽的汉州军放弃了后阵,又向联军大阵北侧驰去。
这下,台上观战的诸侯均面现喜色,失去标枪的汉州军等于失去牙齿的老虎。看汉州军的意图,汉州军是想重新回到大阵的正方,毕竟那里的空间可比其他三个方向大了六七倍。不过诸侯都认为,他们永远也回不到大阵前方了,因为就在他们向大阵北侧移动时,毋丘毅又做出了应变。他们相信失去标枪的汉州军这次只剩下完败一途了,北侧的空地只有三十几步,可是三个狭窄空间中最为不利于骑兵通行的地方。
诸侯之所以如此有信心,完全是毋丘毅这次发狠了。
再次转向后,毋丘毅见大阵已经被汉州军带动得凌乱不堪,他一咬牙就让正西方因被调走人数过多,而显得非常稀薄的盾墙向北移动堵住汉州军的前路。同时,又让刚刚调到阵后的盾兵向北移动堵住汉州军的后路,让大阵南侧的盾兵尽快向北侧赶,尽早加强也被抽调得稀薄不堪的北侧盾墙。
这次,他不惜北侧的士兵付出巨大的牺牲,让他们缠住汉州军,为包围或将汉州军赶出作战区域而争取时间。<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