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家完了以刘谦这厮的手段法家一定鸡犬不留。”
曾经有人给法吴提醒,说过如果刘谦反扑三辅的后果,可惜法吴以为这种可能xìng根本不会存在,时下法吴既后悔当初的冲动又恐慌汉州军斩尽杀绝的手段,极大的冲击下,脑子供氧量严重不足,一口气没上来昏过去了。
待法吴重新醒转,已经是一个时辰之后的事了,刚刚睁开双眼,法吴就吐出两口黑血,接着放声痛哭,悲戚的哭声简直可以催人泪下。法吴如此,法海心中何曾好过,虽然逃命的时候他恨不得放弃一切,不过等到安全之后,他也为他的家人伤心不已。
于是两兄弟抱头痛哭,又足足哭了小半个时辰。
因为小半个时辰之后,两兄弟依旧沉浸在满家尽亡的悲伤中不能自拔的时候,听闻这件事情的羌渠,前来吊唁安慰法吴,这才结束了逃命兄弟二人的哭声,让他们的情绪逐渐安稳下来。
羌渠刚开始听说这件事之时,表面上一般无二,其实心中却窃喜不已,有了法吴这段和汉州军的血海深仇,还不怕法吴以后不死心的跟随他吗?不过,紧接着他的脸sè忽变,以他几十年练就的心智经历,马上意识到事情有些不妙,这才放弃原来明天前来吊唁问候的打算,急匆匆的来到法吴这里。
羌渠今年五十六岁,皮肤保养得很好,只是头发胡须已经苍白,端坐在法家兄弟面前不怒而威。也许是匈奴单于这一支经常和亲的缘故,羌渠并没有高鼻深目的白种人形象,面貌反而很像一个汉人。其实在这一点,普通的匈奴人还不明显,而整个匈奴人高层都有些hún血儿形象。
因为他们的很多的祖先都是娶得过汉家公主,而一些有权势的匈奴贵族也会抢掠貌美的汉家女子,特别是南匈奴分裂出来之后和东汉的关系更加密切,很多贵族以取汉家女子为荣,就是那天落败只要让汉家女子躲到护匈奴中郎将那里,最少子嗣不会跟随他们败亡而断绝。久而久之,匈奴高层hún血程度自然就高了。
如果是以前,羌渠来到法吴这里,法吴最多从主位上下来,两人并席而坐。可惜时下法吴的老窝被汉州军一举端掉,还得指望羌渠为他报血海深仇,就放下架子将羌渠请到主位,他们兄弟二人则跪坐在客位之上。
“却之不恭了,老朽就反客为主了。”
羌渠口中说得谦虚,却不客气的盘踞在诸位上,一双看似浑浊却闪动着精光的眼睛,不停地在法家两兄弟身上巡视。
羌渠身量很大,大概有一米八五左右,按照汉代说法就是将近八尺,皮肤保养的很好,脸上的皱纹不是很多,看着好像只有四十五岁左右。说话声音很响亮,一点也不和法海平时接触细声细语的家主们不同,配合着说话间手臂有力的动作,王霸之气横溢,这是羌渠给法海留下的第一印象。而羌渠没有以势压人,自称老朽也给法吴留下了很好的印象。
“呵呵呵”
修炼几十年的法吴脸上微微一红,他确实不知道如何解释,只有一笑而过。
“老朽听闻法家骤遭惨事,心中也是非常难过,不过法家主放心,以你和老朽的交情,老朽绝对会为你报仇。”
羌渠的汉话说的不错,非常流利,最后一句话再配合着他陡然黯淡下来的神情,一下子将他显得很看得起法吴,非常重视和法吴的感情的意图表lù无遗。
法吴两兄弟见羌渠如此爽快,不等他们提出来报仇就主动承诺下来,心中禁不住一暖,于是慌忙连连向羌渠致谢。
羌渠随后安慰法吴几句节哀顺变这般没有营养的话,而后就心急火燎的询问法海汉州军进攻法家庄园的细节。
羌渠如此明显的转变,沉浸在悲伤中的两兄弟并没有特别留意,只以为羌渠这个匈奴人单于非常够意思,很关心他们法家的事情而已。在法吴的示意下,法海很认真深思回忆一番,然后就将那个雨夜中他知道的点点滴滴,除了他设计陷害侄子和与儿子抢马之外,都一五一十的告诉了羌渠。
听完,羌渠为汉州军的作战能力暗暗心惊一阵,而后紧紧的皱起了眉头,沉思片刻,忽然大叫一声,糟了然后颇为失礼的跳起来,也不理会法吴兄弟疾步向外奔去,留下法家两兄弟面面相觑不知所措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