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俨如天鹅般的眼眸,偶一流盼,如此甜美;柔丝般的、弓样的眉睫,荫掩着盈盈的双瞳。()
俗话说,眼睛是人的心灵之窗,李漠从她水灵灵的眼睛内,看到的是一抹经历过岁月洗礼之后,仍然燃烧的一股火热旺盛的生命的火焰,生命被燃烧的时候,是一种积极向上,充满**,生机焕发的颜色,那是连出余力而不染的荷花都尚不能比拟的,荷花也许会染上落下的尘埃,可是眼睛却容不下一丁点杂质。
“怎么啦,生气了?是谁欺负你了?”
穿上宫装的钟宝莹看上去就像个精致的瓷娃娃一般,衣衫白色施以淡红,那是荷花的颜色,青丝长垂腰间,大量工作下,额上沁出点点滴滴的玉珠,半卷的袖口露出两截藕白。
绝代有佳人,幽居在空谷。
虽然钟宝莹可能算不上绝代佳人,可是在李漠的心里,那种熟悉而又陌生的亲切感,使他觉得即便是当日选妃大典上出众至极的李清照也无法与她相比,一种冥冥中的感觉牵引着他忍不住要靠近她,了解她,所以他从没有派暗卫和已经立根长治城民间的东厂调查她的身世。
钟宝莹欲言又止,眼神中有一种好奇,寂寞,自言自语道:“前天有个自称是平阳侯的老人让外面的侍女带我到一个大花园中,跟我说了很多话,还让我……还让我求皇上将她的女儿放出来,我知道这里是你的地方,可是我不认识什么平阳侯,我也没见过皇上,我……我只是个侍女……”
平阳侯?好像是神马军团的元帅杜赫德的老子吧,想不到自己一不小心将他孙女也关了进来,不过李漠可不能一而再的让他们以为这件逆反案是一件可以大事化小,小事化无的事情,他必须让这件案子一直永远的查下去,要知道,自己那可爱的侄女李清照至今还被禁步在慈心殿中,任何人都不能探视的。
李漠恍然道:“你说的那个什么平阳侯的啊,那个,上次我家遭贼了,这群护院也太不尽责了,看来得好好教训教训他们了。”
钟宝莹原本是有点小心翼翼的,可是听他如此一说,气道:“还有那个刘庶几刘大学士呢?人家可是长治城中家喻户晓的本朝最有学问的人。”
刘庶几?那个曾今的皇师,嘿嘿,他李漠来了,那个什么刘大学士的也只能到墙角画圈圈去面壁思过了。
李漠哦了一声,惋惜道:“你一直都没出去过,可能不知道,传闻现在那个什么刘庶几的,为了超越一个突然开窍的落魄书生的一首好诗,把自己闷在家里,苦思冥想几天,终于疯了,我也没想到他会疯到我家里来,虽然我和他有点交情,可是那帮护院也不能放一个疯子进来吧,这帮家伙,我得考虑考虑减他们的工钱了。”
钟宝莹看了看他,哼了一声,继续埋头擦地。
李漠皱着眉头,看着桌子上丝毫未动的饭菜点心,说道:“你没吃过饭?”
钟宝莹理也不理的专心的擦着地。
“不想吃,还是不好吃?”
李漠见她仍是理也不理,接着说道:“恩,让我算算,因为你,我已经辞掉了这件房间的五个侍女,因为你见了两个不该见的人,我又决定辞掉十个护院,现在又因为你不想吃饭,我正在打算辞掉厨房的二十个厨师,哎呀,让我想想,其中一个侍女好像是个孤儿来着,一个人没依没靠的又没了工作,真是,啧啧,还有个护院好像腿脚不方便,只能做个看门的,如今没了工作只怕,哈哈,还有两个厨师,那人生才真叫悲惨,保证说出类闻者惊心听着落泪,你想不想听?”
钟宝莹将抹布叠好,狠狠的看了李漠一眼,拉开椅子,大口大口的吃了起来。
“咳……咳咳……”
钟宝莹吃的有点急了,被咽住了,不停的拍着胸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