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李漠一剑而来,桓紫依眼眸中的水雾终于汇成泪水,可是却始终没有掉下来,在龙渊剑林身之前,右手手掌张开,五指纤纤之下,手中的长剑落下地上,发出一声铮铮的呻吟,就像是为她哀鸣一般。
龙渊剑剑尖离桓紫依的喉咙不到一寸的地方凝立不动,李漠自然不会真的杀了她,一剑妙到毫巅的上挑,撕裂了她面色的纱巾,随着纱巾飘飞而去,出现在李漠惊讶的目光中的,是一张银雕玉琢一般毫无瑕疵的脸庞,清风拂过,紫色的衣带随风舞动,清雅脱俗,暄香四溢。
李漠虽然因为桓破阵对她有些心有惭愧的感觉,但是自觉自己和她之间没有任何的关系,皱着眉,语气不悦的问道:“你为什么要杀她?”
桓紫依见李漠到底没有杀了她,心中微微有一股温暖,但是听到他对她如同对陌生人说话的语气,强忍着泪水,说道:“我不能容忍她亵渎你,我不能原谅她对你施舍般的样子。”
李漠现在可是带了面具的,不由奇怪的问了一句在别人听来奇怪的话,道:“我是谁?”
桓紫依看着李漠,看着他飘逸潇洒的身姿,尽管她是个十分出色的女人,可是她还是没有信心在他的面前抬起头来,微微的低下螓首,眼泪簌簌的不受控制的落了下来,风吹过,仿佛也在呜咽着,风中的桓紫依,身形更见单薄,犹如一个被人抛弃的孩子,伸出手狠狠的擦了擦眼泪,说道:“你是漠——,你是皇……”
桓紫依换了两次称呼,可是每次都只说出了一个字,就再也没有勇气说下去,眼泪顿时如同断了线的珍珠链一般不住的往下掉落,忽而抬起头来,泣不成声的说道:“你是漠哥哥,你就是漠哥哥,你为什么就不愿理我了?呜呜!呜呜~~!”
李漠不得不承认这个女人对“他”的印象实在太深,就算自己带着面具,她也能认出来,李漠虽然会怜香惜玉,但是他现在只能硬起心肠来,说了一句在他看来已是十分真心的话,道:“你回去吧,朕虽然是李漠,但已经不能再当你的漠哥哥了。”
如同晴天霹雳一般,桓紫依的脸刹那间变得苍白如雪,身体像是失去了支撑似的跪坐在地上,眼神中一片黯然,抬头小心翼翼的看了看冷酷的李漠,倏又畏缩的低下头去,就像是被老虎惊吓的天鹅一般,匆忙的站起身来,向远处逃去,发丝轻扬,泪珠点点,随风呜咽的是她心中的哀伤。
一滴泪珠随风飘在李漠的手指上,李漠伸出手指,看着晶莹如玉的泪珠,凑到嘴唇上尝了尝,苦涩得让人有种流泪的冲动。
他想伸出手挽留,可是终究没有挽留的理由,叹道:“怪只怪命运弄人,我终究不是你心中的李漠,你如此优秀,美丽,又何必一而再的在我面前落荒而逃呢?”
话音落时,远处传来一声嘭的物体倒塌声,李漠循声望去,只见在街道的尽头,桓紫依竟然躺在地上晕了过去。
李漠心急的飞奔了过去,拖起道道急速的残影,瞬间来到她的身边,轻轻的将她抱了起来,心疼的看着她沉睡的容颜,额头上那一抹鲜艳的血红,自责的说道:“是我不好,是我不好,我不该这样伤害你的……”
夕阳西垂,李漠将桓紫依横身抱起,迎着金色的光辉,一步一步的向前走着,他们的影子在阳光的照射下融为一体。
李漠若有所悟的看着身后的影子,他忽然有些高兴的发现了一些自己和紫依能够连在一起的东西,怜惜似得轻抚着桓紫依的额头,那里已经被他天级内力的神奇加上《洗髓经》中领悟的肌体自愈的方法治疗的剩下一抹淡淡的嫣红。<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