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克伦威尔号鸣响了低沉的汽笛,随着轰然一声内燃机的轰鸣,尾舵与侧舷处涌起大片水花,轮船缓缓移开,驶离了码头。这艘2千吨级的货轮满载着橡胶与蔗糖向北开去,烟囱里冒出的燃烧不充分的乌黑浓烟随风飘落在码头上,落在伸长脖子拼命向货轮挥手的马迁安身上。
“终于完成了一件大事!”马迁安心满意足的倚在码头栏杆上,举着望远镜瞭望着越来越远的克伦威尔号。昨天晚上,陈嘉申又命令财务人员送来了1oo万美元现金,交给了兴奋地刘清源。
刘清源这老家伙财了!马迁安不仅将整整一船价值3o多万美元的货交给他,竟然还给了他1oo万美元现金,让他风光无限的回抗联,欢喜得刘清源一晚上没睡着。
马迁安放下望远镜,轻轻吁了口气,心中回想起紧紧抱住装钱皮箱的老家伙,一脸的幸福状,早把马迁安让他回s1的不满忘到了九霄云外的神态。
这老刘,欢天喜地回去了,他这一走,我还怪想的,但是他不走不行啊!他知道的太多了,最后一步无论如何不能让他知道,马迁安在心中无奈的替自己辩解了一下。
踱回到码头外等待自己的福特车旁,马迁安没有急于开车门,而是扒在后车门的车框上,伸头对着里面正襟危坐的太田次郎笑了一下,招呼他下车,“太田,来来来下车,不要拘束,工作了好几天,今天我带你出来就是散散心的,我对你很欣赏,千万不要累坏了。”
太田自从被马迁安带回陈氏公司总部,就一直没有再出来,不敢上街。一则是自己避嫌免得引起马迁安怀疑,二则马迁安给他安排的翻译日文资料实在是太多,每天累死累活工作16个小时,连吃饭上厕所都要小跑着去,也消磨了他胡思乱想的时间。
今天马迁安说要带他来码头看看风景,顺便办点事,太田不敢不从。太田服从马迁安的原因绝不是什么狗屁的“效忠书”所带来的威胁,而是太田惧怕这个杀人不眨眼的恶魔,每每回想起马迁安“狞笑”着用手指探测死尸头颅上弹洞的情形,太田就不寒而栗。
马迁安心中也清楚,对于太田这样贪生怕死的家伙,写一份“效忠书”就像放个屁那样毫无难度,他根本就不是将荣誉看得比生命还重要的人,谁强他就服从谁。这几天刘清源将太田看得死死的,他没有能力逃脱罢了。
“你看到没?那艘船。”马迁安用手指着海平线上若隐若现的“克伦威尔号”,回头注视着太田说:“那是我们公司租的,我们与s1人签了很多合同,现在是去完成交易去了,我们公司靠开矿家,而s1有很多未开的矿啊!真叫人眼馋,我们怎么能放过这个机会呢?”
“是,是,我们公司前景大大的好,我既然加入这个公司,就一定会为它服务终生。”太田不敢怠慢,连忙顺着马迁安的话头讨好表忠心。
嗯?马迁安盯住太田看了他好一会,直到太田惶恐的低下头,马迁安才慢慢开口,“前两天我让你见了小泉,你怎么想的?”
“我?我还不明白大人的意图。”太田一紧张,汗水流了下来。
马迁安轻轻拍了一下太田,鼓励他说,“大胆点说,我又不会吃了你。”
“是,是,我想大人可能是借此威胁警告小泉,不要再打歪主意了,大人的力量是无穷的。”太田更加紧张,偷偷观察了一眼马迁安的表情,补充道:“还有就是用我的投顺来羞辱他,让他们暴怒从而影响心情,不能完成预期目的。”
“嗯!”马迁安满意的点点头,“说的不错,你很聪明,只要跟着我,将来我保证你会飞黄腾达,到那时我再给你办个中国籍,当一个堂堂正正的中国人。”
太田心中猛地一沉,一股酸涩涌了上来,但哪里敢在马迁安面前表现出来?额滴板载!做一个“堂堂正正”的中国人?那些猪一样卑微的动物?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太田瞄了一眼马迁安的腰部和粗壮的大手,只能坚定而“略带欢欣”的表示赞同,“是,那样!我就太幸福了!”
滚你妈的吧!小样!还在我面前装!马迁安心中鄙夷的重复了一句,太幸福了!
“你的家人会怎么看你?”
太田抬起头,眼睛向马迁安头顶看了一眼随后眼珠向右转了转,停顿了两秒钟才回答:“我要与他们断绝关系,他们不能阻止我效忠大人。”
谎言!又是谎言!当年为了带好我那一排人马,老子可是下了苦功夫研究说谎艺术了的,你这眼珠先向上翻再向右转,还停了两秒,骗你个大头鬼哟!
很好!马迁安又拍了拍太田的肩头,“憋了这么长时间,我放你半天假,去看场电影或者喝点酒吧,算作对你忠心的奖赏。”马迁安掏出钱夹,数出1o英镑纸币塞给了太田。
十英镑不少了,相当一两多的黄金,太田连忙露出感激的脸孔,一叠声表示不累,不休息,要与马迁安回去。
“没事的,去吧!大庭广众之下没有人敢动我的人,谁敢动你我给你讨还公道。”马迁安知道太田担心什么,指着街上巡逻的阿三哥说:“这一片都是陈氏公司的地盘,你又穿着陈氏公司制服,放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