雾气消散了一些,但几十米外的抗联依然看不清楚鬼子营地里生的事情,觉鬼子抵抗的枪声一下子稀疏下来,带领一中队一小队的宋基石抓住这个难得的好机会,从地上半直起身子,手一挥吼了一句:“手枪上膛!冲啊!”
马支队大部分士兵都配备了手枪,马迁安知道一个证实了的结果,如果与鬼子肉搏,装弹8的托卡列夫33比刺刀好使,手指一动就是一刺刀,瞬间便可出8刀,比鬼子用尽全身力气挥动长枪才能刺出一刀可强太多了。
宋基石以为冲入敌方营地要面临肉搏,所以依照马迁安的“教诲”,命令战士拽出贴身的手枪猛扑了进去。
宋基石率先冲入鬼子的营地中,地上被炮弹手榴弹引燃的物体哔哔啵啵的燃烧着,冲开了雾气,十米内以可见物见人,战士们只看到了铺满一地的残缺不全的尸体和正在挣扎的伤兵,竟然没有抵抗。
马群那边嘈杂声更大了,随即众人听到开始有踢踢踏踏的马蹄声,大概有几十匹马在小跑并慢慢加,呼隆隆向着自己的方向冲了过来。
宋基石手忙脚乱命令战士们收回手枪换回长枪,正忙乱间,前方马蹄声更加剧烈,地面轻微颤抖起来,鬼子冲过来了。
“预备!放!”随着一声粗豪的嗓音,震耳欲聋的密集枪声猛然炸响,宋基石队伍左侧几十米的地方忽然冲出一队大汉,手持机枪冲锋枪对准马蹄声传来的方向尽情开火,几十条火蛇吞吐不停,将死亡弹雨凶猛的泼洒而出。
机枪声中夹杂着快活的喊叫:“小鬼子!尝尝爷们的枪子。”
是东北方向的主攻部队到了,留在那个方向的一中队第二第三小队和七中队距离鬼子营地较远,比宋基石晚了几分钟冲入此地。
宋基石这小队人马根本不用开火了,主力部队对着马群一阵急促而密集的火力,将几十匹正向宋基石狂奔而来的战马打倒在地,一匹又一匹战马依靠着强大的惯性向前摔出,几匹跑的最近的战马嘶鸣着摔倒在宋基石面前,在距离他几步远的地方砸起一团团烟尘和血雾,马背上的骑手都被凌空甩飞,在空中做着奇怪的动作飞过了一小队战士们的头顶,随即落下,扑通扑通将地面砸出钝响,出气多进气少,眼见不行了。
马迁安大步走来,一边打着手势一边大声命令:“宋基石领人打扫战场,抵抗者一律消灭,不抵抗者集中看押!一中队二小队控制马群,其余人跟我处理一下伪满军。”
稍倾,部队分为三股,最大的一股跟随马迁安猛跑一阵,渡过了齐腰深的乌珠河,与已经运动到伪满军军营附近的十中队和新兵中队会合。
路过铃兰桥时,他特意看了一眼半完工的修复工程,不出所料,在桥上桥下夯筑桥墩架设钢梁的工程队早就跑得远远的了,马迁安并未安排人手攻击工程队,那里除少数日本技师工程师外大部分都是中国劳工,没有什么武装。
解决了主要敌人,马迁安又重新瞄上了半天不动的伪满军骑兵团。
说伪满军不动也不全对,马迁安还不清楚刚才在第一轮炮声响起的时候,安倍立刻放弃了想教训岑一虎的意图,一阵慌乱的整队后命令岑一虎率队增援日军军营,刚出营百余米就被李凤山率队一阵密集的子弹打了回来。
安倍再命令岑一虎出击,岑一虎死活不动,安倍气得暴跳如雷,但却不敢再威胁岑一虎了,刚才的冲突他也看出来了,站在岑一虎后面的人员比他自己的要多出好几倍,关键时刻再逼迫岑一虎,极有可能引战场兵变,那可不是闹着玩的,谁知道兵变士兵的子弹会飞向自己身体的哪部分?自己脑袋虽没有岑一虎的大,但也不是特别难以瞄准。
抗联的火力出奇的强大,几天前抗联在此地的骚扰作战显然没有尽全力,恐怕就是等着自己这方出现弱点后来个狠狠一击吧!
增援活动失败后,岑一虎为自己的队伍担起心来,为了寻找逃跑的路线他也向三个方向派出了小部队进行试探,无一例外遭到了火力扫射,退路的没有,难不成做瓮中之鳖?
岑一虎所有的试探行为失败后,耳听着桥那边轰轰响个不停的炮弹爆炸声,心头凉了半截,抗联对两个地方的攻击力度不一样,对日本人的攻击用尽了全力,而对自己的攻击却轻描淡写,只是封锁自己的出路,一炮没开,这是怎么回事呢?他坐在一截树墩上皱着眉头苦思冥想,是不是抗联对自己手下留情网开一面不愿杀伤自己的兄弟?但不让自己逃跑又是为什么呢?难道是?难道是他们看上我的枪和马了?他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即使自己能跑回去,丢枪丢马也是要受处分的,那个安倍早憋着坏要整我了。
岑一虎扭头,用阴冷的目光扫了一眼不远处的安倍,安倍正拄着军刀也正冷冷的看着他。四道冷芒刷的撞在了一起,又忽的闪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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