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妖掏出在倭寇船上顺手牵羊拿来的两块金锭放到老太手里。
“我儿子做了官,光宗耀祖呀,阿弥陀佛!”老太欢天喜地的跟随百姓下山去了,暗影中老妖长叹一声。
这次大竹山岛之战,大获全胜,斩倭寇首级53个,俘虏倭寇18人,落入水中不知踪迹者若干。老妖回到知府李德才的船上,李德才向老妖叹道:“此战虽胜,但美中不足,倭首村上宅男和村上美惠两人并未擒获。”
老妖不悦,李德才老是对着自己说贼首逃走的事情,显然有怪罪之意。
师爷刘能打了个圆场:“这两个贼人,落入海里喂了鱼也未可知,知府大人勿虑。”
等回到登州,已到清晨时分,老妖洗掉身上血迹,换了一身干净衣服,补睡了一觉。
知府衙门书房内,李德才吩咐师爷刘能写一篇奏章,向皇上禀明这次围剿倭寇之战,最后吩咐道:“将湾子口百姓伤亡人数缩减至十分之一,财务损失一笔带过,略去戚继光功劳,并提一下戚继光不慎放走女细作村上美惠的事。”
老妖醒来时,已近中午。腹中空空的老妖竟饿的头昏脑胀脚步发虚,妻子如莹知道丈夫从昨天下午一直到今天中午,水米未尽,亲自下厨做了几道小菜,老妖根本等不及菜上齐,便盛了米饭,就着菜汁西里呼噜往肚子里倒,等老妖吃完饭,最后一道菜才上来,是一条鱼,确切的说是只是一个鱼头和一个鱼尾。
鱼身子呢,老妖奇怪,卖鱼的也不会只卖鱼头和鱼尾,端上来的这道红烧鱼没有鱼身,只有一个可能就是如莹吃掉了,老妖有点生气,才进戚家门没两天就嫌戚家清贫伙食不好,买了鱼还把鱼身子给独吞掉,如莹呀,你太让我失望了,老妖甩袖子,气鼓鼓的扭身去书房。
自从如莹嫁过来,老妖特意把原先所住厢房的另一间设成书房,以保持有一个独立思考的空间,老妖在书房席地而坐,修炼《煞灵经》第三层,按经中所述,“煞气冲破大脊阳经,直贯入脑,可令耳聪目明,眼如鹰、耳如猫。此时浑身煞气畅通,功力倍增。”老妖对耳聪目明不太感兴趣,目前的视力和听力已经足够用了,但功力倍增这四个字对老妖诱惑极大。但此时练功之地非煞气凝聚之地,练功之时也非子时之后,所以煞气运转了几个循环,功力却无丝毫进展。
掏出那把小巧玲珑绿莹莹的碧水剑,把玩了一会,不觉中沉沉睡去。睁开眼便发现那把碧水剑穿过铺在地上的衣襟,穴在身侧的青石上。老妖一惊,剑怎么会穴在石头里,虽然用来铺地的青石不甚厚实,但质地细密坚硬,寻常刀剑斩在上面,顶多溅起几个火星,闹不好刀刃还得卷了。老妖有点不信的样子,拔出小剑悬在空中,然后松手,让小剑自由落下,只听嗤的一声轻响,犹如刺入淤泥中相似。毫不费力也没有发出刺耳的金石相交的响声。老妖又试了几次,皆是如此。
老妖看到书案上放着两把倭刀,一把是石洞下杀倭寇得来,另一把是山本三十八的,两刀比较山本三十八的倭刀要精致许多。老妖拿起稍次一些的倭刀,用碧绿小剑轻轻一挥,倭刀顿时断为两截,老妖这次确定,这把碧水剑乃是难得的神物。继天木神甲之后又得到一件宝物,老妖忍不住想象了一下,这把无坚不摧的利刃,和这个坚不可摧的盔甲,两者比较孰优孰劣。想一下而已,“矛盾”这种哲学问题留给思想家吧,老妖可不干这自残的事情。
突然看到自己衣襟上被碧水剑刺破的窟窿,是老妖睡着时,匕首从手中掉落下来造成的,老妖暗自庆幸,手往里靠一点没准扎到自己腿上了,再往里靠一点,没准扎到小了,以碧水剑的锋利程度,后果不堪设想。
晚饭时,一家人坐在饭桌旁,饭桌设在戚景通的卧榻之旁,以方便身体有些恢复的戚景通靠在枕上就餐。老妖见如莹帮着禄婶端菜盛饭,想起中午鱼头的事情,心中还是不悦,如莹装作没有看到老妖拉着的脸,依旧忙活着。最后端上来的菜竟然又是一条鱼,确切的说是一条没头没尾的鱼。老妖一脸惊讶。
如莹笑着说道:“今天未到午饭时,小光已经饿急了,如莹做的红烧鱼,只好先给小光吃了鱼头和鱼尾,现在全家人都在,才把鱼身端上来。”
老妖暗赞如莹贤惠懂事,处理事情细腻周全,若给单独给自己丈夫开小灶吃好的,置公公公婆于不顾,岂不是不孝之举。
思虑至此,老妖面有愧色,后悔自己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却又不便明说,如莹已知老妖意思,笑着用指头戳了老妖额头一下。一家人以为小两口调笑,跟着嘿嘿直乐(老早就听戚继光故事里有鱼头鱼尾这么一出,但原来故事于情于理都讲不通,老妖在此凭自己理解,改编了一番,请大家批评。)
一家人边吃边聊,戚景通装作不经意样子说道:“光儿,这两日准备一下,去一趟京城,将世袭登州卫指挥佥事的手续文书办理一下吧。”<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