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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套剑法圆润流畅,加上舞剑之人曼妙的身姿,还有伴随舞剑如同诵读诗句般唱出的招式名称,只有梦里才能见到如此美轮美奂的场景,老妖看的痴了。
“这是老夫专为小女所创的飞雪无痕剑,戚将军感觉如何?”
“此景只应天上有,人间哪得几回存。”
古月笙笑道:“戚将军把诗句都改了,原句应是此曲只应天上有,人间能有几回闻。”
任子君已经把剑收好,走过来向任志高告退,任志高摸摸胡子说道:“子君,来给戚将军敬一杯酒。”
“您喝多了,爹爹,子君告退!”说罢如一朵白云悠然飘走。
“呵呵,平常娇宠太过,连爹的话都不听了。”见女儿不给面子,任志高仍旧笑着说道,旁人都能看出他其实没有半分责备的意思。
“老庄主如此盛情相待,晚辈深感受宠若惊,如不嫌弃,晚辈愿拜老庄主为师。”老妖站起来,躬身说道。
“哈哈,一家人不说两家话,来,咱们痛快喝酒,一会再行拜师仪式。”任志高似乎早已料到,一副胜券在握的模样。
半下午时分,老妖出现在一条小道上,跨下骑着一匹白蹄黑尾、鬃毛金黄、神骏异常的汗血宝马——踏云马,手上还牵了三匹普通战马,马上驮着两个五花大绑的倭寇。
回想刚才,老妖进行了繁复的拜师仪式,之后宣誓:严格遵循铜铃庄门规,如有泄密或者背叛师门,必遭天谴且铜铃庄倾尽全力予以剿杀。老妖左肩被纹上一个指甲盖大小的铜铃图案,还发给一枚刻有戚继光字样的铜铃腰牌,以作同门见面时互相辨认的凭证。
铜铃上人任志高不负前言,先让老妖硬生生背会移形换影的口诀,然后才细细讲解,移形换影其实是一套基于九宫的精妙步法,瞬移的速度和距离,跟使用者的内力强弱息息相关。因此又交给老妖一本修炼内力的武功秘籍,叫做《狂龙诀》,秘籍上有修炼内力的方法,和衍生出的一些武功招式,老妖可以逐步修习,慢慢参悟。老妖还要进京,便急急的告辞上路。
老妖也不知是得,是失,似乎凭空得到一匹万中无一的好马“踏云”,还有绝顶武功秘籍《狂龙诀》,但绝对不是这样,这件事是一个交换,是老妖签了一个mai身契,把自己卖给铜铃上人,一旦铜铃庄有令,老妖还得为之卖命。
生活中充满这类的矛盾,人尽往悲处想的话,徒增烦恼于事无补。索性不想这些事,以后见机行事吧。转上官道,老妖催了下‘踏云马’稍稍加快了行进速度。
没走多远,就碰见曲英焦急的等在路边,两人相见,曲英一脸抑制不住的喜色,能有人如此挂念,令老妖有些许感动,为节省时间,两人一边赶路,一边互问别后情形。
从曲英口中得知,护送囚车的官兵队伍,为防算盘书生率众在官道上堵截,从小路绕了几十里,才上了官道,游龙子要回来接应一下老妖,曲英执意跟随,两个人往回走,一直到龙兴寺附近,都不见老妖踪迹。在左近寻找到中午时分也没获得到有关老妖的消息,游龙子担心李功成独自带领官兵有所闪失,大局为重,去追官兵队伍,留下曲英等候老妖。
曲英问老妖怎样与贼众周旋,怎样脱身,老妖不便明讲,随意搪塞了一番。
老妖见此处官道宽阔,行人也不算太多,玩心生出,让曲英照料马匹和两个倭寇,老妖拍马狂奔,试试踏云马的速度。踏云马似乎领会主人意图,一声长嘶,向前窜出,体内巨大的能量瞬时迸发出来,四蹄如飞,身形似箭。刹那间,两侧景物如开闸洪水般呼啸而过,带起的风声在耳边发出隐隐的雷鸣之音,速度,速度,这就叫做速度。
老妖在前生,像汽车火车飞机等现代化的高速交通工具还是经常坐的,速度是很快,但人居于工具之内,视野仅限于那些小小的窗口。对速度的理解也就是相距多少公里使用了多少时间,X公里小时这类的数字。这与骑在一匹快马上,与快马心神一体,感觉到马的呼吸和肌肉的伸缩,前进的巨大力量撕裂空气的畅快淋漓相比,逊色了太多。骑马疾行,令人有凌驾于众生之上的、强烈的征服和超越的快感。倘若各位看官不信,尽可以到草原上找一匹好马来一试究竟。
疾奔了半个时辰,普通马应该力竭而歇,再也无力奔跑了,然而踏云马的速度不退反进,愈行愈快,似乎之前仅仅是热身运动,这真的是一匹绝顶好马,老妖兴致极高,在马上欢呼雀跃,爱怜的摸摸‘踏云’,踏云极为通灵,扬起马首撒欢似的打了个响鼻,浑身肌肉一紧,速度又加快了些。老妖摸了踏云的手略微有些潮湿,伸掌一看,似有斑斑血痕,汗血?这就是汗血宝马流出的汗水。老妖勒马止步,跳下来观看了一下踏云,在肩胛处又摸了摸,手上的血痕更加明显。
老妖略有伤感,与马对面而立,爱惜的看着马的眼睛。踏云不明所以,以为自己犯错惹了主人生气,眼神有些局促不安,用马嘴拱拱老妖的手掌。老妖自言自语道:“汗血?速度?速度是马儿的生命,而马儿耗费了心血和生命得来了速度。别人不理解,我理解。”<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