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堂驸马,遭受如此侮辱,偏偏又求告无门,巩永固郁闷之下才来喝闷酒,没想到竟然遇到了皇帝。
朱由检上一世虽然当了十七年皇帝,但整日关注的都是大事,对这样的事情确实不知,听了巩永固诉说后,勃然大怒。公主府的嬷嬷,一个下人,竟然欺负到公主驸马头上,简直翻了天了!
“公主,驸马,也都是人,和其他凡夫俗子没有不同,我只希望能和其他平民一样,夫妻和睦过正常人的日子,便满足了。”巩永固叹道。
朱由检怒过之后,又冷静下来,他清楚这样的事情恐怕非巩永固一例,而是大明成立以来很多年都一直这样。
公主府的事情归宗正府管,而规矩却是文官们制定。
大明立国以后,为了防范外戚专权,便做出了各种各样的规定限制,比如皇后嫔妃只能从平民小户挑选,公主也只能嫁给普通富户,驸马不能担任任何实职,等等等等。
说是大明祖制,事实上在太祖之时,皇子公主没少和勋贵大臣结亲,并没有这种限制。而是文官们掌权以后,才做出了重重限制,为的是防范外戚专权。
当然,这种制度也确实起到了效果,有明一朝,并未出现汉唐之时外戚专权跋扈的现象。
但是这种制度,也使得权力牢牢掌握在文官们手中。
为了防范外戚,文官们制定了重重严格限制,把外戚压制到了极限。堂堂驸马,竟然和公主整日不能相见,便是夫妻敦伦都得提前报告,可见有多么的不人性!
巩永固说完之后,满是期待的看着朱由检,希望皇帝能解决自己的困境,把那死要钱的嬷嬷换掉。
朱由检则想的更多,换一个管事嬷嬷对他来说轻而易举,一句话的事。但朱由检想的是彻底改变巩永固的处境。
上一世,巩永固为了自己全家殉国,朱由检很想补偿于他。而且巩永固虽是驸马,能力却不差,并且忠心的很,是以后可以重用的人!
“这样吧,你回去以后写一份奏疏,明天早朝的时候呈上来,朕为你解决这个问题。”朱由检缓缓道。
“陛下,这样好吗?”巩永固犹豫道。把家事拿到朝堂上去说,让他感到很有些难为情。
“这不仅是你的家事,也是国事,朕可不想朕的女儿以后也和安乐公主和你一样。”朱由检冷然道,“明日早朝,朕便把此事给你彻底解决,并且从此以后,再不会有这种违背人伦的事情发生!”
“陛下......”巩永固激动的哽咽了起来,心中对朱由检生出万分感激。
“好了,擦擦眼泪,陪朕吃吃饭说说话。”朱由检笑道。
“臣遵旨。”巩永固低声道。
君臣说话皆轻,周围两桌坐的都是锦衣卫密探,并未被外人听到。
吃喝了一会儿,闲聊了几句,朱由检便放下筷子,看着酒店内情形。
唱曲了伶人已经下去,一个身穿长袍的说书先生上了木台,一拍惊堂木,说起了一段评书。朱由检一开始还津津有味的听着,很快便皱起了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