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周宽感觉自己这个姐姐有点莫名其妙的。
好好的,搞这种幺蛾子做什么?
印刷的春联确实没什么味道,可毛笔字他现在是真搞不定。
关键是周钰从今天上午就有点问题,别不是脑子里面有坑了?
想归想,周宽才不可能说出来。
这样可以肆无忌惮‘任性’的周钰,也是周宽期待的。
家里有他一个撑住大梁,努力奋斗的人就够了,其他人过得轻轻松松,那才是最好的生活……之一。
板板正正贴好春联。
也没让陈文茵再吩咐,周宽跟周钰主动搞起了卫生。
这次不算大扫除,只是再做一次简单的清洁。
大扫除是早在之前就完成了的。
随着日头火速偏西,嘉鱼桥的田野间也偶尔响起了烟花鞭炮的声音,一些小孩乐呵呵闹腾了起来。
按照这一带的习俗,‘过年’的意思是从腊月二十三一直持续到正月十五的这一整段时间。
对于小孩子们来说,热闹早就开始了。
周远初和陈文茵忙活着几个大灶上的各种大菜。
马上就是大年三十,要提前做好一些需要长时间炖煮的大菜,比如扣肉、猪脚,以及今年新增的部分干货等。
为此,周远初特地在杂屋那边新整的大灶上烧起了柴火。
陈文茵也没闲着。
年年这种事情都是周远初跟陈文茵忙活,像是今年都不需要周宽跟周钰去凑那个打下手的热闹了。
打扫完卫生,周钰听着外面噼里啪啦的响声,看一眼周宽:“你好像买了不少烟花吧?”
“走。”周宽根本不废话。
拿着大包小包就去了地坪里。
“嘭”
“诶嘿”
“……”
周宽总觉得周钰比他玩得还开心,莫名就有点吃味:“周钰啊,你多大了?”
“24啊,咋的了?”周钰头也没抬,又点了一根小花炮。
‘嘭嘭’的声响把周宽想说的话给憋了回去。
行!
你玩!
周宽啪嗒一下给自己点了根烟,又吐了个烟圈儿,多多少少就有那么个装出来的忧郁味儿了。
看得周钰啼笑皆非:“至于嘛,好多年没放过烟花了,就玩这么两下,你还装上忧郁了?”
“瞎说什么,我点根烟方便放鱼雷炮。”说着,周宽就点了个炮仗扔出去。
周钰抿抿嘴,懒得拆穿周宽,边放烟花边说:“我书读得多,现在都还记得爆竹这个典故的可能来头;
说是起源于春秋,盛行于唐宋,到宋代爆竹已经流行于朝野;
还有‘正月初一,……鸡鸣而起,先于庭前爆竹以辟山臊恶鬼’的记载;
到现在,逢年过节人们都要燃放爆竹烟火,拜神祭祖,表示庆贺,求神灵祖先保佑全家顺遂,万事如意。”
“正合适。”
周宽深以为然,又说:“现在一些城市有部分区域禁止燃放烟花爆竹了,我觉得差这个东西,就少了点年味。”
闻言,周钰抽空深看一眼周宽:“我觉得,不是因为差烟花爆竹这个东西让你觉得这年没有味道,而是从去年开始,过年时,最快乐的人不是你。”
“没有的事,我很快乐。”周宽笑着强调,“至少今年是这样。”
“因为我已经逐渐过上了我想要的生活。”
周钰眼角上扬:“那还好。”
周宽又吐了个小烟圈儿,面上满是舒畅:“你可能不知道,迅哥儿说过,生活质量的提升必定伴随着一定程度的自我实现,所以……”
话还没说完,周钰就给打断了:“鲁迅说过这种话,我怎么不知道?”
“你就说在理不在理吧?”周宽乐了。
周钰轻轻颔首:“我知道你要说什么,你快乐,我们大家都快乐。”
“……”
…………
一眨眼,大年三十到了。
约莫早上四五点钟,烟花爆竹的声音就不绝于耳。
周宽睡眠不算深,左右也只是比生物钟早那么一点点起床,就也不再赖床,早早起来刷牙洗脸。
帮着早就起来的周远初和陈文茵准备了祭祖的用品。
还不到六点,老周家就也噼里啪啦放起了爆竹,一同在厅房祭祖。
然后开始年三十最重要的早餐。
“大过年了,我们喝点。”一家之主周远初提了一杯。
周宽、周钰、陈文茵都附和着。
吃完早餐还不到七点三十,周宽摸出手机正准备给小林憨憨拨个电话,憨憨的短信倒是先进来了。
是简单的祝福文字。
周宽心里寻思这可能就叫心有灵犀,然后拨通电话。
“周宽。”
“憨憨,吃过早饭了吗?”
“吃了呀,你们呢。”
“刚吃完。”
“呀,这么巧。”
“……”
叽叽喳喳,喳喳叽叽的简单问好,就结束了通话。
收起手机,林若漪安静的嗓音依然回荡在周宽的耳蜗中。
屋外已经热闹了起来。
“今天大过年的,也没什么事情了,远初来搞个牌场看看。”
周远初连声应和:“要的要的。”
“……”
周宽刚走出房门,就听有人说:“你们周宽老板不来一个?”
于是周宽就收回了脚。
因为这个说话的,是个娘娘
他一下就想起了去年陈文茵女士‘奖励’给他顶替打牌的机会……
那可真是记忆犹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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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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