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水点心来罗,让二位香好地久等了。()”怪气粗亮的男人声音从厅堂外飘入,打破了沉闷的僵局,在二人疑惑、惊惶的眼神注目下,孙羽从容不迫放下托盘,惬意地坐下吃茶,一面笑容满面招呼陈英和阮校尉落座,真把自己当主人当待了,“二位谈了这么久,想来事情谈不拢,火气旺着,在下权作合事佬,不如先坐下来喝口茶消消心火,吃些点心填填饥肠,而后再行开谈,不知在下的意见如何?”
他从点心盘里取了块薄饼,直往嘴里塞,含糊地继续说:“方才在下在厅外,稀里哗拉地听二位谈了老久,个中意思有点明白,而有些地方却依旧稀里糊涂,还待请教二位不吝赐教。”
阮尉校撇转身去,遮盖住脸不敢见人,有点欲盖弥彰,显然认出了孙羽的身份。
陈英身为主人,被人欺上门来是脸面丢尽,不禁勃然大怒,却没有多加留心阮校尉的异样,怒吼道:“该死的无懒汉,怎么走进来地,就怎么给本官滚出去,不然活剥你个狗东西。”
“我好怕……”光嘴上说却没有一点害怕的意思,孙羽拍拍肚皮表示吃饱喝足了,“你刚才说本官,你是哪门子的官呢?”
“我……”陈英觉得有地方不对劲,拍着茶茶高叫,“来人呐,来人。”
孙羽昂胸大踏步上前,面对面的站立,冷下脸来:“别鸡猫狗叫地了,那三个蠢牛早给爷撂倒了。”
陈英发热的大脑潮水般冷却下来,猛然惊醒:“你到底是何许人,为何无端闯入敝人的家中,所谓何事?”
“还是先回答我的问题吧,你是不是姓陈名英?”
“是又怎样。”
“前日灵官庙事故发生前一日,那个从大兴县衙刑房取走曹氏刑事卷宗的东厂贴刑官是不是你?”孙羽厉声质问。
“咦?你是?”陈英有点慌了。
“回答我的问题,是还是不是?”孙羽牢牢吸住他的眼神,一字一句地说,语气不容置疑。
“是又待如何?”
“嘴巴硬硬是没用地,规矩我想比你比我更清楚,把卷宗交出来吧!”
“那如果不是呢?”
“恐怕由不得你,是与不是你说不算,我说了也不算,到时候自有人前来指认,跟我走一趟吧!”
“好吧,我跟你走。”陈英表现出无奈地作爽快应答,施展缓兵之计,“但是否可容敝人去换身衣赏,好说歹说,陈某也是朝廷正式任命的带职武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