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睛翻了一翻,暗想死人也没有站着来死的呀?当下顾言正要倒在地下去,蓦地咣当一声响,穴在胸膛上的那把钢刀,竟然离开了衣服,掉在了地上。
血,没有喷出来。
衣服上只是破了个洞,露出一方金光闪闪的蚕丝。心中一颤,蓦地醒悟过来:“是华安公主那件金鸳天蚕衣,救了我的命。”
刚才这一刀,来得凶狠,刀尖撞在胸膛上,却被金鸳天蚕衣挡住,虽然穴不进去,但那股力道还是震得顾言胸膛雪雪地疼。
“看来,这‘以气御刀’的功夫,是我这五成威力的‘镜像诀’,所不能抵挡的。”顾言有些恍然了过来。这拳法、脚法,都是连着肢体,有来去的轨迹,这五成威力的“镜像诀”就能顺着这些有迹可遁的拳脚,“回赠”回对方的身上。而这“以气御刀”的功夫,凭空击杀而至,一来无迹可遁,二来顾言也不懂这“灵气外放”的功夫,是以这个变态大汉击杀过来的钢刀,就没能反赠回去了。也许“镜像诀”六成威力以上,就能对付这些无迹可遁的“灵气外放”的厉害功夫了。
“咦,臭小子,原来你身上穿有护身宝衣!”变态大汉惊叫起来。
就在这时,一道剑光闪过,咻地一响,一把像镜子似的长剑,突然从变态大汉的背后,穿透到他的胸膛上,一股血水沿着剑尖噗哧地狂喷了出来。
变态大汉眼珠子凸了起来,紧紧地盯着这把从前胸穿出来的利剑,眼神之中充满了恐惧和不相信的神色。痛苦的脸上,肌肉一阵扭曲;眼睛渐渐失去神采,身子也生生地定僵住。
不等这个家伙气绝身亡,透胸而过的那把利剑,蓦地一动,竟然往背后拔了出去。剑尖离开这家伙背门的时侯,发出一声钢铁离肉的雪雪轻响,不拖泥带水,很是干净利索。跟着,这把一滴血液也不残留的利剑,就像系有一根看不到的绳子一样,远远地鱼跃入十步开外的护内大卫手中。
“一个不留,全都杀死!”护内大卫“以气御剑”,将这变态家伙击杀后,接回了这把无纹钢打造的宝剑,陡然一声大喝。
一声喝毕,四面八方即时响起一阵阵听来让人毛骨悚然的惨叫声,散落在轿子周围的那些“青风帮”帮众,全被步兵、大内高手,及“阔刀卫”联手击杀掉。几把几把的长刀利剑,以及长戟,毫不留情地扎进这些帮众的身体里,瞬间将他们捅成个蜂窝状。个个都身中七八刀、七八剑,一窝窝的血窟窿登时狂涌出鲜血,没一会就流干了体内的血液,在一阵抽搐中死掉。死状极惨!
前来刺杀皇后的这一百多名“青风帮”帮众,尽皆被诛杀干净,一个不留。
望着这街上,遍布死尸,血流汇成小溪流,顾言心中颤抖,疑为身在地狱之中。街道两边的人们,也是捂住了嘴巴,吓得大气都不敢喘。
八抬大轿被击成粉碎,原本壮观的鸾驾队伍,也已经折损过半。虽然皇后没有被刺杀掉,也没狼狈地被追杀了一条又一条的大街,可是望着这已经参差不齐,纸伞没人打,彩旗零零落落地举着,队伍不像是队伍,皇后那原本娴静、淡雅的脸上,顿时露出一抹狰狞。
这个面子,丢得够大,皇后心中有气。
在自己统治的地盘里,遭人行刺,最后连轿子都没得坐;纵然将这些行刺之陡,个个都捅了个十八窟窿,皇后这口气,依然觉得哽在喉咙里,没处发泄,憋得很是不爽!
正在这时,吕县官带着几千名从护城军中抽拨出来的将士,风风火火地赶到。
“卑职该死,卑职该死,让娘娘受惊了,请娘娘恕罪!”目光落在那顶粉碎掉的鸾轿上,以及狼藉不堪的队伍上,吕县官吓得魂飞魄散,赶紧扑身匍匐在皇后的脚底下,连声求饶叫道。
“吕县官,在你管辖的城中,竟然有人要行刺本宫,而且不是一个两个前来行刺,是一百多人!如此显眼的聚众恶陡,你们都没能识察出来?都没能给本宫预先捕捉住、清理掉?你说,你城中的捕快、将士,都干嘛去了?难道要他们将你整个荆州城的军队,杀个片甲不留,你们才识察到他们的存在吗?你说,你知不知罪?”皇后风韵的脸上,严霜满脸,阴沉得吓人。
“卑职知罪,卑职知罪!”这个在官场上混的家伙,吓得屎滚尿流之余,仍然不忘算计着如何减轻罪名,寻找替罪糕羊。当下眼珠子转转,蓦地落到街尾处的周府大门上,马上禀报道,“娘娘,这帮行刺的歹陡,在娘娘走访六大家族中,偏偏只出现在周家这条路线上,依卑职之见,或许是周家暗中勾结而来。”
“放……”精明的皇后,一眼瞧出这家伙,在嫁祸周家,以图减轻自己的罪名,不禁勃然大怒。原本是要喝骂一声“放屁”的,只是陡然间惊觉到自己身为一国之母,出口流俗秽语,有**份。当下将“屁”字生生地吞回喉咙里,转口道:“大胆!周家如若勾结行刺歹徒,又怎能布置在自家的路上……”
刚刚说到这里,一个念头在皇后脑中闪过,她蓦地想到了什么,突然下令道:“吕县官,马上带人去将周家上下,全部逮捕入狱,一个也不能让他们跑了。除此之外,将他们祖宗八代的画像,及周家族谱给本宫送到‘安国府’,等侯我的发落,快去!”<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