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
鱼儿的话让杨六郎一脸尴尬的伸手挠了挠后脑勺,挠了一会儿才讪讪的说道:我一心想着赶紧把豆腐乳给卖了换钱,一时竟忘了思量定个什么样的价钱合适,我看阿妹你一脸镇定、想必是已经有了好法子了吧?
六哥你跟着年师傅都快两年了、怎就没学精明些?卖物事前不先打听、打听行情就胡乱瞎卖,不亏本才怪!这杨六郎将来是要做小本买卖生意的,因此鱼儿便趁着这个机会给他上了一课、好让他今后能吃一堑长一智。
这鱼儿句句话都说在理上,杨六郎自知理亏、因此只能讪笑着讨好鱼儿:是是是,我们阿妹说的对!那我现在就去打听、打听?
不用了,先前我已经仔细的打探过了,鱼儿说着眼神投到一个挎着篮子的经纪身上,指了指他的篮子说道:那个经纪是卖香糖果子的,那香糖果子一份也就那么一点,可那经纪一份就卖八文钱呢!
八文钱?这可不便宜啊!
杨六郎先是暗暗的咂了咂舌,随后伸着脖子扫了酒楼一眼、指着不远处的另一个经纪说道:瞧,那人刚刚卖了一份下酒吃食,我看她只收了客官五文钱,看来那个女经纪比那个卖香糖果子的男经纪实诚!
鱼儿顺着杨六郎指的方向看去,看清杨六郎说的那个女经纪卖的是什么物事后,气得弓起手敲了杨六郎的脑袋一下:六哥,你也不仔细瞧瞧那女经纪卖的是什么物事,就认定她比别人实诚!那女经纪卖的是酱甘露子,能同那男经纪卖的香糖果子比吗?
鱼儿跟着林货郎打交道久了,早就知道这香糖果子和酱甘露子都是北宋有名的零嘴儿,是种男女老少都喜欢吃的物事,初始只京城才有卖这样的香糖果子这种零嘴儿,近一、两年才慢慢传到南方来。
鱼儿还知道所谓的香糖果子,就是将菖蒲、生姜、杏、梅、李子、紫苏等切成丝,以糖蜜渍之而成,味道香香甜甜、吃起来还脆脆的,因此被称作香糖果子。
而酱甘露子,则是一种形似虫蛹、味甜似密甘的草本植物,这甘露子长在地下的根茎挖出来洗干净后能吃,也正是因为根茎味道甘甜而得名甘露子。
这甘露子虽然不但可以荤素煎炒做菜、酱渍后还能久藏,但它到底是野生挖来的物事,卖它之人最多费些心思去上山挖它,挖完回去酱渍后就能拿出来兜售。而香糖果子却是实打实的需要多种物事才能制成,因此卖价自然要比甘露子贵些了。
杨六郎听了鱼儿的介绍后,有些犯难的问了句:鱼儿,原来这些吃食都是根据制作材料来定价的,那我们这个豆腐乳是用黄豆做成的,定多少钱合适?
我们的豆腐乳用的物事虽然不比甘露子金贵,但我们胜在腌制方法新奇、味道独特,这样的物事自是比香糖果子还要金贵些,鱼儿说到这儿蹙眉认真的斟酌了一番,最终说道:六哥,既然那香糖果子卖八文钱一份,那我们这豆腐乳就卖十文钱一份!
十文钱?
杨六郎一脸震惊的看向鱼儿,随后像是想起了什么般、问道:阿妹可是打算一份卖十文钱,但每份的份量足些?
不,咱一份就六小块豆腐乳,六六大顺也正好图个吉利。
鱼儿这下彻底把杨六郎给吓到了,只见他一脸紧张的把鱼儿拉到角落,小声说道:阿妹你是犯糊涂了吧?咱这豆腐乳可是用最不值钱的黄豆做成豆腐后腌制的,哪能卖这个价钱?
鱼儿一听这话反过来把杨六郎往角落里拉了几步,压低嗓音叮嘱道:六哥!我不是早和你说过,千万不能说咱这豆腐乳是用什么做的吗?你不说,这些客官压根儿就吃不出它们是用什么物事做的!
这豆腐乳杨六郎是已经尝过的,知道腌制好的豆腐乳无论是外形还是味道,都完完全全没一点豆腐的影子,口感虽软绵绵的、但却不似豆腐那般滑*嫩,而是别具一番风味。
因此只要鱼儿和杨六郎不说,自是没人猜出这豆腐乳的原材料是黄豆,而这原材料大家伙儿猜不出来,正好让鱼儿可以漫天要价,怎么着也得把人工给赚回来不是?<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