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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大郎闻言一怔,有些不解的问道:先生是来说媒的?
没错,为师此次前来就是想替佑光你说门好亲事,杨先生说着顿了顿,才摸着胡子慢慢的说道:我们州学里教明算的李先生,佑光你知道吧?
这佑光乃是杨大郎正式的大名,而杨先生口中的李先生也是州学里的先生、杨大郎自是识得了,于是他连忙点头表示识得。
杨先生见杨大郎识得李先生,才慢悠悠的把今日登门拜访的来意说了出来:这李先生膝下育有三子二女,这大女儿已嫁为人妇我们就不提了,而李先生的二女儿却依旧待字闺中、已过及笄之年却还未出嫁
杨先生说到这儿停了一小会儿,端起茶盏呷了一口茶、才慢慢的接着说道:这李先生家的二娘子之所以过了及笄之年都还没许人,乃是因为李先生夫妇对这个幺女十分疼爱,一心想要替她寻个老实可靠的如意郎君,才会挑来挑去一不小心挑过了头,让李二娘一直到十七岁了也还没觅到个如意郎君。
这杨先生说完意味深长的看了杨大郎一眼,见杨大郎面色逐渐变得有些不自在,便知道他把自己的话听了进去,于是笑着端起茶盏慢慢的喝了起来。
这杨先生故意捧着茶盏喝了一会儿茶、给杨大郎和刘氏留足了思虑的时间后,才不紧不慢的再开了口:这李先生也是教授过佑光你的,深知佑光你的品性憨厚耿直,因此近来一得知佑光你因一心想要考取功名而耽误了亲事,便想到将你和他的幺女凑成一对儿,于是便托了我前来问问你们的意思。
话说到这儿,杨先生已把李先生的意思说得十分明了了———这李先生怕是早就在暗地里观察过杨大郎的品性为人了,认为他合适后才愿意把自己的宝贝女儿嫁给杨大郎。
当然,李先生之所以选择杨大郎为婿、肯定也是同他即将出仕为官有关系,否则若是杨大郎只是个名落孙山的穷学生,那他的品性就是再憨厚耿直李先生也决不会瞧上的。
不过这事儿来得有些突然,让杨大郎和刘氏事先都没个心理准备、只能面面相窥。而这杨大郎虽然性子迂腐刻板但却也不是笨人,仔细的考虑过杨先生的话后给了他一个保守的回答:李先生的好意让佑光受宠若惊,但婚姻大事一向需由父母做主,眼下我父亲还未归家无法商量,所以佑光一时也不好给杨先生答复
杨大郎说着顿了顿,见刘氏脸上有着赞同的神色、才接着把话说完:不如先生先给佑光几日时间,待佑光同双亲商量过后再亲自到州学寻先生您答复此事?
杨先生今天前来只是替老友先把有意结亲一事透露给杨大郎知晓,不是要杨家听完后马上就给李家答复,毕竟婚姻大事、事关一生,任谁都得好好的思量一番才是。
于是杨先生十分爽快的应下了杨大郎的请求:这点我倒是能理解,不过你们一家人思量归思量、切记不可将此事四下宣扬,免得这门亲事万一结不成让李先生一家人难堪,毕竟有些人不愿意娶同人议亲不成的小娘子。
杨大郎闻言自是连连点头,拍着胸脯保证道:这点学生知道该怎么做,一定不会将此事说给一些无关紧要的人知晓,先生您大可放心。
李先生见杨大郎还算识趣脸上有着满意的笑容,随后再同杨大郎寒暄了几句,便有意无意的提了句:佑光再过一段时日就要上东京领差事了吧?可有事先托人帮着打听下有没有好的差缺?
杨大郎闻言脸上顿时有些黯淡,摇头答道:学生的确是再过一段时日便要上东京领缺了,只是学生无缘识得什么能人、贵人,因此虽知想要领个好差缺得托人打点一、二才行,可却一直苦于无人可托。
这杨大郎跟着一同赴考的学子们混了这么久,耳濡目染的时间长了对这为官之道多少也略知一、二了,因此他并未傻傻的问杨先生该如何打点,而是直接向他道出了自己心中的苦恼与无奈。
而杨先生听了很快就出言附和了句:这初上仕途的新人想要谋个好差事,没有人脉关系和依附托靠的势力可谓是难上加难,折腾来折腾去最终也只能领到个没人愿意领的差事———
杨先生说到最后故意将尾音拉得长长的,顿了好一会儿、再意味深长的看了杨大郎一眼,才意有所指的说道:李先生虽然眼下已退出官场、改而在州学里专心教授学生,但他先前在官场里打滚了那么多年的人脉关系却都还在,他的三个儿子也都是靠着他的关系才都谋到了不错的差事,所以说这谋官还真是得靠人脉关系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