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了,你一贱妾有什么资格拥有这些珠宝首饰,别忘了你的卖身契还在我手上捏着呢!你自个儿本身都是我秦家的物事、更别提你的那些珠宝首饰了!所以你乖乖的坐在那儿一句话也不多说,乃是最明智的选择。”
甘氏这话说得够狠、且字字只戳桂姨娘的心底,径直戳在了桂姨娘的痛处、让她瞬间脸色一片惨白,心里更是十分不服气……
想她原先家里也算是城里那不愁吃、不愁穿大户人家,若不是不幸遭了一场劫难,她也不会沦落到要被父亲、兄长卖身为奴,最终只能在一个小小的地主家里当个身份低微的姨娘不说,还要处处受甘氏的欺压和凌辱!
只是往事成烟、年幼时那养尊处优的生活也早就不复存在,因此桂姨娘心里虽然不服气想要开口争辩,但她张了张嘴最终却什么话都说不出来,因为甘氏所说的句句都是事实、桂姨娘就是嘴巴再厉害也改变不了她的命。
而这桂姨娘也正是因为受过穷、吃过苦,才会做出偷人钱物这般丑事来,毕竟这桂姨娘到秦家为妾三年了,膝下却依旧无一儿半女,看样子日后也不一定能生出子女来当依靠。因此桂姨娘才会一寻到机会就替自己敛财,想着到那人老色衰、风韵不存时,靠着自个儿悄悄积攒下来的积蓄过日子。
只是人算不如天算,桂姨娘怎么也算不到鱼儿小小年纪竟如此聪颖细心,能够抽丝剥茧的将她揪出来;桂姨娘更是没算到她这只“螳螂”才捕完“蝉”,甘氏这只“黄雀”就立马出手了……
这一次桂姨娘可以说是因小失大,事到如今她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黄婶二人把屋子翻了个底朝天,最终甘氏更是一次把该拿的物事都拿齐了,才心满意足的带着丫鬟婆子回屋,只留下桂姨娘一人愤愤的在屋里直跺脚。
于是桂姨娘虽然冒险偷了鱼儿的钱匣子,但最终不但什么好处都没捞到,反倒是让甘氏得了机会借题发挥,从她平日里最痛恨的姨娘身上好好的搜刮了一笔。
这样的结果虽然有些出乎意料,但也算是验证了“恶人自有恶人磨”这句俗语,让偷钱匣子的桂姨娘最终得到了教训。
而事后甘氏因占了大便宜,所以也就没把先前和鱼儿闹的那点不愉快放在心上,对鱼儿表面上倒还是一如既往、客客气气的,毕竟眼下秦六娘还得跟着鱼儿学绣功,若是甘氏因钱匣子一事同鱼儿撕破了脸,那对秦六娘可是一点好处都没。
而鱼儿心里虽然对甘氏和桂姨娘的行为十分不齿,但眼下归乡的路费还差一大截,鱼儿若是赌气离开秦家、那对她只会有害无益。更何况鱼儿先前还同甘氏签了一分契书,上头写明了鱼儿至少得教秦六娘一年到两年绣功,否则便得按照契书上的约定赔钱。
既然有了那白纸黑字的契书束缚,那鱼儿自是不会傻傻的毁约、白白的赔钱给甘氏了。因此鱼儿仔细的思量过自己的处境后,最终决定一边教秦六娘绣功,一边从头开始赚钱凑路费,待凑足了钱就先把雕刻影雕的工具买回来。
哪知丢钱匣子一事才过了一日,鱼儿才重新定好赚钱的新计划,事情就突然有了变化……
这一日清晨鱼儿像往常一样起身,梳洗过后便开了门打算去堂屋吃早饭,哪知鱼儿才“吱嘎”一声把门打开,就见到一个身影飞快的从她门外闪过。因那人闪躲得飞快,因此鱼儿只见到一角宝蓝色的衣角,没能看清究竟是何人鬼鬼祟祟的躲在门外。
鱼儿一脸疑惑的往人影消失的方向探了探,见那边早就没了动静才满心纳闷的抬脚往屋外走去,哪知鱼儿才往外踏了一步、就发现门口的台阶上放着一个小小的包袱,那包袱放的位置十分明显,看起来似乎是有人故意放在那儿、想让鱼儿一出门就发现。
鱼儿一边觉得奇怪一边四下张望了下,见除了自个儿周围一个人影都没有,心里不由又多了几分疑惑,并下意识的收住脚步打量起那个包袱来。
那个包袱是用一块蓝色的小碎花布结成的,看着有些扁塌、似乎里头放的物事并不饱满,但偏偏包袱的左侧又微微凸出了一些,像是包了个小匣子在里头般。
这样的包袱里究竟放了什么物事呢?
又是谁刻意把这个包袱放在门口这如此显眼的地方呢?
鱼儿思来想去也没能想出答案来,最终在好奇心的驱使下、鱼儿还是忍不住将那个包袱捡了起来,也不把它拿进屋去,而是直接坐在台阶上把那个包袱给解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