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坠入红尘之后,我便为情所困,这种相思刻骨铭心,真的,我的骨子里刻下的都是相思,如果有一天我身遭大难,我的每一块骨头上都刻着牛郎两个字,我只是想见见我的牛郎,不算偷情,不算幽会,你们和玉帝三天上朝见一次面,凭什么我和牛郎要一年见一次,凭什么啊?”说到这里,天蓬没有注意到,公主的眼圈都红了。
天蓬继续低着头:“如果想见面,可以请道圣旨或者懿旨,我自当亲自保护公主殿下。”
“我要是请的下来还用找你,玉帝说了,天河为王母娘娘金钗所划,所以要我请懿旨,王母娘娘说,她划金钗就是为了分开我和牛郎,不会准的。你说我要是再分有办法,还用找你那么次吗?”开始只是小声哭泣,说道后来竟然再也抑制不住,捧着巾帕哇哇大哭起来。
偏殿内的侍女虽然都出去了,可是殿外还有轮值的女神差和绣娘,她们侧着头眼睛偷偷的向里看。天蓬怕影响不好,赶紧劝阻,可是公主是女人身,又在啼哭,摸不得碰不得,说也不听,只是低头哭,什么都不管不顾。
现在唯一的念头就是跑,才迈出去半步,被公主一把拽住衣袖。公主不让天蓬走,脸上都是泪水,鬓角头发都被泪水打湿了:“元帅,你不能走。你知不知道一个母亲刚刚有了孩子,而且还是两个,就被无情的分开了,都说母子连心,我的心现在好疼好疼。”
天蓬说:“七夕已不远了,公主稍安勿躁,到时一家好好团聚。”
公主说:“一家团聚谁不想,我是天天想天天盼,这么多年了,我一次都没见到我的两个孩子,恐怕现在都不认识我这个娘了,我苦命的娃啊,娘身为上仙,却不能与你们相见。”
天蓬说:“怎么?公主一直没有见到过孩子?”
公主说:“我怎么能说假话,每年七夕之夜,我只能与牛郎相聚在鹊桥,每当问起我的孩子,我的牛郎都以泪洗面,只说孩子一切都好。”
天蓬说:“为什么不能见孩子呢?”
公主说:“当年王母娘娘懿旨,我与牛郎允许七夕夜鹊桥相见,可没说我能见孩子,三界之内都知道我见牛郎,可谁知道我最想见的孩子却总也见不到。”
天蓬说:“怎么会这样?”
公主说:“每年七夕夜,天兵天将按照懿旨只放行我的郎君,我与王母娘娘提过此事,王母娘娘只说,让你与牛郎相见已经是法外开恩了,那两个孩子乃天庭耻辱,不见也罢。”
“微臣也想让公主与牛郎团聚,可是实在有苦衷,让若有违旨意,轻则打入凡间,重则神魂俱灭,望公主体量。”仗着胆子说完这些话,公主不哭了,马上破涕为笑,转换的速度让天蓬觉得刚才的公主只是在演戏,心中后悔莫及。果然眼泪是女人最廉价的东西。
“这样啊,如果玉帝陛下和王母娘娘不知道此事,你就不会受到责罚,放心好了,我绝不会说出去。”公主把头上的玉簪拔下来,皓腕轻展,咔吧一声,玉簪登时断为两截,“我若有是让别人知道这件事,和此玉簪同命。
公主小小女子,好大的力气,天蓬都没有把握轻松折断玉簪,但转念一想,这都什么时候了,我的脑子还在跑题,马上对公主说:“公主我自然相信,只是十万水兵,人多口杂,我怕后果不堪设想。”
七星公主双眉微蹙,玉簪被抛在地下,“大元帅,该说的我都说了,事成之后我自当重谢,只是元帅给个痛快话,到底行还是不行?
天蓬说:“微臣恕难从命!”
公主的没有哭泣,眼泪又落了下来,只是脸上挂着淡淡的微笑,一步一步向天蓬走来,头上没有了玉簪,一头青丝披散,配着锦衣华服,别有一种风情魅力,“天蓬大元帅,你看我美吗?”
“公主殿下,告辞了!”天蓬拔腿向外跑。公主笑着说;“你再敢动一步,我马上喊非礼。”天蓬像钉在地上一样,纹丝不动。
“难道我不美吗?”公主嘴里说着话,两只手解下外衣的丝绦,外衣挂在柔弱的肩头上,里面的小衣透出玲珑的曲线,天蓬不敢再看下去,闭上的眼睛。
七星公主还是笑里挂着眼泪,搬来了一把椅子,踩着椅子上了桌子,低头看着天蓬,片刻之后说:“睁开眼!”<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