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点头。“幸好你没事儿,不然秋水一定会心不安的。”
“他~死得很痛苦吗?”
“他掉下来的时候后脑勺直击地面,所以立即就过去了。”
“但是他好像流了很多血,就像满天的红雨一样。”
“当时你一定吓坏了吧?”
“~你说~那时候我能不能救他?”照理说这时候劫后余生,又有人温言软语地关怀自己,瑞应满可以对自己不幸的遭遇哭诉,甚至是祈求同情一番的。却冷不丁地冒出这么一句逻辑外的话,余遥给她搞糊涂了。
“救他?”一会儿她才接上茬。“怎么救?难道你以为你能力挽狂澜吗?”余遥问她,她觉得她会不会是被吓傻了。
“我们离的很近,真的很近。”她答非所问。“近得没有一条手臂的距离,所以我只要一伸手,就能够到他。但我却眼睁睁地看他死去。”瑞应定定地看着天花板,好像那雪白的天花板就是刚才下着红雨的天空。
“你以为你能够到他就能救他?”她噗之以鼻。对于这个不成立的问题她开始显得有些不耐烦了。
“不知道。只是我们真的离得很近,近得只有一条手臂的距离。”看着天花板的眼睛里泛起泪光,泪光很快变成泪水,泪水很快涨满了眼眶,它,再也承载不起。“但是他却死了,这,不是很奇怪吗?”瑞应觉得一种从未有过的酸涩正向自己袭来,从鼻腔的深处开始,又或者是从丹田推涌上来的?不知道,总而言之,它正在膨胀,正在涌出来。又或者说是喷出来,更加合适,就像火山一样。
她掩面痛哭起来,用被子蒙住头,以掩盖哭声,和防止屋里的灯光乘火打劫。
“我能理解,”不知过了多久余遥说。将手掌轻轻地搭在被子上。“我~能理解,看见别人在自己眼皮底下死去的心情。”她放弃了,不再追究她话里面的不合逻辑。“何况那个人还和自己朝夕相处过。”也不再追究,她号啕大哭的理由。“但是你什么都做不了。人在这种情况下是什么都做不了的,你没有错,”她说她能理解,其实这是言过其实的。“这不是距离的问题,你救不了他。因为~这不是距离的问题。不是~距离的问题。”这安慰显得很笨拙,所以捂在被子里的哭声并没有因此轻下来一点点儿。但,显然她是在竭尽全力地理解她。而它之所以显得没有什么效果,大概是因为,安慰别人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不是找不到合适的词句,而是就在那里却不知道怎么说清楚。又或者是因为,那个正在被安慰的人,她太伤心了,伤心到这个世上已经没有安慰可以安慰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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