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其中她两度为我脸红的画面最是打动我心,我一个穷困潦倒到连死了骨灰都没重量的穷小子,竟然可以让一个富可敌国的大老板的女儿为我脸红,想起来真是令人豪迈啊!虽然这辈子肯定是死翘翘了,但下辈子我还要‘大渡桥横铁索寒,而今迈步从头越’。说不定下辈子还可以与那小姑娘再次相逢,希望再次相逢的缘分就不要是一泡让人心惊肉跳的血红大便,最期待是一朵鲜红奔放的玫瑰花。
想着想着,我竟真地如入瑶台仙境,和那小姑娘在如梦如幻的太虚仙境中,在玫瑰枝头连理同枝,在灵山玉树间双宿双飞。
可那邻床大嫂却不知晓我幻梦中“绿杨烟外晓寒轻,红杏枝头春意闹”的美景,也无法理解我心中“浮生长恨欢娱少、肯爱千金轻一笑、为君持酒劝斜阳、且向花间留晚照”的美妙意境,竟然生生用一句俗不可耐的话将我唤醒:
“怎么样?小伙子,想通了么?想通了我替你给你家人打电话!大好的青春年华,以后的日子还长着呢,你家人会明白这个道理的!”
她还以为我在做着激烈的思想斗争呢。
她一句充满冲撞力的现实话语,把我那飘飘欲仙的美妙感觉一下子全都击散了,我望着她不免又是好气又是无奈。
只得冲着她微苦一笑,默默摇了摇头,沉静道:“大嫂你别替心了,我是个成年人,知道应该怎么做的!”
她只好无声一笑,耸了耸肩不再说话,不过只沉静片刻,她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叫道:“对了,有个民工临走的时候,往你枕头底下塞了一个什么东西,我差点给忘了,要不要拿出来看看?”
我心里一动,精神一下子提了起来,应道:“哦,是吗?在哪里?”
说完,我就习惯性地要侧身去找,可自己的身子根本纹丝不动,才意识到自己已经是个截瘫之人,心中不由大是气馁,于是又反过手去想用手去探摸。
那大嫂连忙彪身过来,把我的手摆正道:“李护士说让你别随便乱动的,你这小伙子真是不听话,我来给你拿吧!”
然后,她麻利地将手伸进我的枕头,只一会,果然掏出一个小信封来,略略有点厚度,不知道放着什么东西。
她向我请示道:“要不要掏出来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