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如果谢冬彤此时就在大楼里,因为有夜色将我们的差距淡化,我可能会毫无顾忌地冲进大楼里去直面她的冷眼。
当然,我终究只能仰望各个楼层,猜想着谢冬彤的高度,希图从那个高度还能依稀感触到她遗留在空气中的些许气息。
不过现实终究是残酷的,谢冬彤不会因为夜色掩盖了我们的距离和高度而突然降临我的身边,此时,还不定在哪个高档豪华的场所肆意挥洒着属于她的美丽和富贵呢!
我驻足良久、默思良久后,长长地深深地叹了口气,苦笑着晃了晃脑袋,迈动凝定的脚步,默默走回了单位宿舍。
说真地,夜色朦胧中这一番近似于为了忘却的纪念似默哀后,我内心里已经不再对谢冬彤抱有多少幻想了,我感觉,从情感角度来说,我这个弱势群体要抵达她那个优势群体已经没有通路了,但是我又没有能力激发政治动荡,所以只能臣服。
我躺在床上,安安稳稳地闭上了眼睛。
晨光毕露的时候,我睁开了眼睛,灰色的天空、灰暗的楼房、灰溜溜的微尘又沉浮在我眼前的世界,灰白的一天又开始了!
这一天,各个来源都没有打来电话,一下班,我便乘车去了威山镇。
到了威山镇,我本来打算直奔工地去找阿秀的,可突然灵机一动,决定还是先去阿秀工作过的那间小屋瞧瞧去,看阿秀有没有履行对我的承诺,不再出卖自己卑贱的身体。
一念及此,我健步如飞向着那条烟花街走去,这次我没再绕道那个我曾经殴打王任蟠的小屋那头,我已经不期待有什么奇遇,而是直接取捷径奔向阿秀小屋所在的那头。
孰料我走到小巷的入口处刚要进入,迎面走来的两个人又把我弄傻眼了。
做梦也想不到,又在威山镇碰到夏卫天了,而且是在这条他曾经派人抓了我的杨柳巷里,真不知道与他前世有缘还是后世有冤,我瞬间呆怔后,不禁苦笑不迭。
夏卫天也是大感愕然,然后不由得皱了皱眉头,目光锐利地望着我。
只有他旁边的陈得志瞬间色变后,气势汹汹地嚷骂一声道:“小子你想干什么,是不是又想进去了!你要敢伤夏书记一根毫毛,我让你把牢底坐穿!”
我对这个满嘴虚词的马屁精根本不屑一顾,下意识地望了一眼前方灯影摇红的美发屋,突然心念一动,冲夏卫天不可思议低呼道:“夏书记你不会是到这里找乐子来了吧?”
夏卫天略一愣怔,苦笑了笑,突然神情一凛道:“我正要问你这个问题呢?你到这里来干什么来了?你要不说清楚,我们可要对你产生怀疑的哦!”
我大感愕然道:“怀疑我?难道你们是来扫黄打非的?”
夏卫天眉头大皱道:“这么说你真地是来寻花问柳的了?”
我微苦一笑,开玩笑道:“我倒确实是来**的!”
夏卫天脸立刻沉下来道:“亏小蕊还费心费力帮你找工作呢,你就这么上进啊,你不觉得惭愧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