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于夏梓蕊那次特意提到过提拉米苏,考虑到谢冬彤和她是闺蜜,应该是有同好的,所以我也毫不犹豫点了一大份提拉米苏。
我看了下时间,琢磨着谢冬彤下班后自威山镇开车来到这里所需的大致时间,便叮嘱侍者在哪个时间段上菜为宜。
侍者躬身退走,我仰靠在柔和宽厚的沙发上,四肢舒适地展开,伸了个惬意的懒腰,眼珠则滴溜溜地打量着在这晶莹闪亮、金色满堂的西餐厅里用餐的人们,这些人们脸上无不挂着志得意满的神情,嘴角无不挑着睥睨万物的傲慢,男士们对面坐着的女士个个珠光宝气、光鲜动人,而富贵逼人的男士望着对面那个与他有着某种关系的美丽女人时气定神闲、谈笑风生,气氛之融洽令人艳羡。
我不由想象着接下来和谢冬彤相视而坐的场景,好渴望也是这样一种浑然一体的情境,于是我的心里控制不住又是兴奋又是紧张,悠闲自得的身子也不由得微微发紧。
时间在一点点流淌,与谢冬彤的第一次约会无限临近,谢冬彤的芳息如同先于她的靓影飘然而入我的身体,我的心胸开始发热,身子有点发飘,眼神也迷幻起来。
侍者走上前来问“先生,到时间了,是否可以上菜?”
我毫不犹豫地点头道:“快上,越快越好!”
因为我感觉,我的彤彤好像已经临近了某个离我很近的空间,她跟我的距离不再那么遥远,这种感觉就像是真地一样。
不一会,几个侍者轮番上阵,我的桌上很快就满满当当了。
而谢冬彤却好像在进入我的空间时受阻了,她的身形一下子在我的脑海中变得飘忽起来,游移不定、若隐若现,迟迟不见显影。
我不停地往廊道入口处张望,沙发在我屁股底下和我一起焦躁不安,我的心则如同遗失在了荒漠,不知道它现在是个什么滋味。
我犹豫再三,还是勇敢地发了一条情同于催促的短信:“你到哪里了呀,要不要我去接你?”
泥牛入海、渺然无声。
我静静地等待着,耐心在一点点丧失,心一点点下沉。
时间超出预期到我认为不合理程度时,我的心已经沉到沙漠之渊,不再抱有奢望,打算用这顿西餐犒劳一下自己,同时在心中祭奠自己逝去的爱情。
我举起刀叉的时候,一如临死患者垂死挣扎般瞟了廊道入口处最后一眼,可就是这一眼,我的心砰嗵一跳,热血上涌,我,活了过来。
谢冬彤,我已经情根深种的那个女孩,风风火火地自那条深红走廊里闯了进来,虽然她清丽脱俗的面容依然那么文静柔美,但此时她曼妙的身姿确实是惊风萧萧的,甚至,我还感觉出一点张皇失措的意味来。
我心中一阵狂喜过后,惊愕地站了起来,以一种难以言说的复杂方式迎接着wo日思夜想的美丽人儿。
安静优雅的西餐厅里我一枝独立,谢冬彤自然一眼就看到了我,她有点发窘地笑笑,向身边殷勤问候的侍者点点头,便径直向我走来。
此前一直回避着我的心上人突然主动向我走来,这样如诗如画的景象,在我心头制造的震撼却不亚于突然间泰山压顶、黄河决堤,我身子哆嗦着,心颤着,手足无措,一脸憨笑。
谢冬彤走到我面前,腼腆地看了我一眼,小脸蛋子上有点红扑扑的,羞涩地笑笑道:“不好意思,刚出了点岔子,让您久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