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子姐呵呵笑了笑,又幽幽叹了口气,没再有什么表示,弯腰拾起在河水里沉浮的衣衫,既有她的也有我的,已然缠绕在一起,然后她娇躯轻移,水波悠悠荡漾着,托着她的美体径往河岸边靠去。
花子姐毫不迟疑地抬步跨上河岸,长身玉立于岸旁芳草地上,她无与伦比的曼妙身姿自美丽的螓首至玲珑的,和着清晨的阳光雨露,一览无遗地直达我的心底深处。
我的心和身体一起颤抖着,默立水中一动不敢动。
花子姐向我眨眨眼睛,优雅地招手,示意我上岸去。
我如同被一股吸力强力吸引,举步就要向前,蓦地意识到自己还光溜着身子,身形连忙停滞下来,勇敢地望了花子姐一眼,尴尬地笑笑道:“姐,你能把我的衣服扔下来吗?”
花子姐莞尔一笑,摇了摇头,指指手里的衣服,又指指那座茅屋,然后不停点头,示意我赶紧上岸去。
我无奈一笑,心中也有点好奇,便只好咬了咬牙,硬着头皮走上岸去。
我丑笨的身体失去水的掩护,立马露出皮糙肉厚、干枯无形的本质来,在花子姐美不胜收的莹润映照下实在惨不忍睹,直让我有无地自容之感。竟隐隐担心花子姐会不会为自己刚才的一时冲动以至于与这么一具丑陋的躯体了而后悔。
不过花子姐看似毫不在意,她脸上依然灿烂地笑着,向我招手示意,莲步款款向那茅草屋盈盈走去。
我望着她那优美的背影略一愣怔,然后赤条条地跟了上去,面上窘得厉害,心中却有一种荒诞不经的感觉。
我本意是来照顾花子姐的,如今看来,依花子姐如此惊世骇俗、美绝人寰的姿容,只要她愿意,整个世界都可能围着她转,又何须我来照顾她呢?
相反,看起来似乎倒是她可怜我,用她夺天地造化之神秀的美丽身体滋润了我冒烟的心窍和躯体。
怪不得她根本不屑于我领她回城居住生活呢,原来她非但不是女叫花子,甚至就是这个世界的女王,在我看来,这个世间的一切,都应该由她来施舍。
可她为什么又要在那条被人鄙视的烟花巷里做小姐呢?
我心中交织着惭愧、迷惘甚至不满等复杂的情绪,茫然进入茅草屋。
花子姐径直走到茅草屋的一角,轻盈地蹲下,将手中的湿衣服放在一旁,如同变戏法一般居然又自屋角拎出一个袋子来,然后微笑着走回我身畔,将那个袋子放在我的床铺上,打开,自里头掏出一沓整齐码放好的衣料来,有衣服、裤子、裤衩,居然都是尚未开封的崭新衣裤,看款式显然是男款。
我惊讶道:“姐,这些你都给我准备好了?”
花子姐嫣然一笑,没有理我,轻轻地将那些衣料拿起摆放好,然后一件一件地将封口撕开,拿出里边的衣裤,抖开来,将那上边的标牌卡都认真地解下来,再拿起其中的一条裤衩,笑眯眯地递向我。
我一时有点发怔,竟傻不愣登望着她不知所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