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班之后,我回寝室休息,一边还在想着夏梓蕊的话,一边就有点惴惴不安地等待着谢冬彤的平安短信。()
我洗漱收拾完毕,已经上床躺下了,还没有收到谢冬彤的短信,心里就有点慌,拾起手机想打电话过去又怕构成对谢冬彤静心休养的影响,好在正在举棋不定焦躁不安的时候,手机短信来了,一看果然是谢冬彤的,小心摁开来看,内容很简洁:“晚安!”
我心中大感欣慰,同时也有点茫然,忙回复道:“冬彤,有事一定要跟哥讲,晚安!”
谢冬彤没再回复,我略略有点怅然地放好手机,拉过被子睡觉。上半夜总是思绪浮凸,不能安寝,下半夜迷迷瞪瞪间,总算将这一夜熬过。
第二天上班我一直精神恍惚,所幸看大门也没有什么需要动脑子的事,下班后,我想想还是有点不放心,不自觉间就坐车去了谢冬彤家所在小区,在楼下找个僻静的地方望着谢冬彤房子所在的位置呆呆静*了一会,确信眼前所见所感并没有什么异常之处,又心系大山里的花子姐,便又走出小区来,去林源镇的公共汽车也误了,只好打车回山。
我穿山越林,匆匆回到那条山谷,却意外地发现花子姐并没有在那条温泉河畔等我。
一看大山四处已是夜色沉沉,我心中不免有点慌,忙几步奔到茅草屋门处,口中喊着“姐,我回来了!”,大步跨入屋里,屋子里确是空空荡荡、清清冷冷。
我心中顿时惶惑一片,又转身跑出屋来,举目四顾,一派杳然。
这么晚了,花子姐去哪里了呢?
我急如热锅上的蚂蚁,一边呼唤着花子姐,一边在山谷里胡乱兜起圈来。
突然望到山谷口通往谢冬彤姥姥姥爷墓地的路径,心中蓦地一动。
当下再不迟疑,飞身往那山径奔去。
也顾不得旁近枝干伸出来的枝条的扫荡抚触,在荆棘草木藤条树杈的重重包绕下,我奋不顾身地疾步前行,走到这条山径的出口处,突破树枝藤条之绿色屏障的掩映,乍然现身于那个坟冢所在的山谷腹地。
果不其然,于夜光投射下浸染着几分黯淡光影的幽静坟地里,在影影绰绰的蒿草灌木荆棘之间,依稀沉坐着一个淡定如雕塑般的身影,但我闭着眼睛都能感觉出那份熟悉亲切的气息,那便是花子姐。
我心中一块石头落了地,怕惊吓了花子姐,我稳了一下脚步,轻轻向她走去。
走到她身后数米远时,我温柔地唤了一声“姐!”
花子姐形如泥塑木雕般的身影于冷淡的夜光中微微颤动了一下,却没有回过头来。
山谷里起了一丝风,蒿草荆叶象幽灵一般随风飘摇,映衬着花子姐颇显凄零的暗影。
我心中不知怎么竟隐隐有点悲意,少不得为花子姐而黯然神伤起来。
我静静走至她身侧,挨着她小心地坐在一块石头上,我们置身处正对那几个小坟包,显然,花子姐是在吊唁这几个亡魂。不知道她是不是又佛性大发要为曾经劣迹斑斑的谢老板超度升天!我心中苦闷而戏谑地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