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罢,且给她和我一些时间,让我慢慢走进她的心灵,触动她的内心深处,剖析她的心理根源,然后有的放矢,终有一天会融解她心头的坚冰。()
对此我很有信心,因为花子姐对我肯定是有爱的,只是暂时被一些心灵的浆糊粘连住了爱的脚步。我需要钻进她的心里动动手术,把那些粘连给她松解了。
我不再刻意亲近花子姐,默默地陪着她,呆立无言。
花子姐突然轻轻叹了口气,语气轻微,格调却很沉重,如同发自肺腑。
然后她就对我粲然一笑,莲步轻移,出得门来,认真地将门合上锁好。
却突然做出一个意外的动作,将钥匙递给我。
我愣了愣,惊疑道:“姐,这是什么意思?”
花子姐这下毫不避讳地拉过我的手,将钥匙塞在我的手心,并将我的手掌握紧。
然后,在我惊愕的目光中,她微微一笑,自怀里掏出纸和笔,写了这么一句话:
“周,姐终究是要住在大山里的,今后这屋子就给你住,你工作那么辛苦,下班后应该住在这样的房子里养好精神!”
我心下恍然,忙道:“姐,你为什么一定要住在那荒无人烟的深山里呢,咱们一块住在这大房子里不好吗?”
花子姐慨然一笑,却不回答我的话,只是轻轻摇了下头,然后就兀自走路了。
我想起以前请求花子姐跟我来城里租房住时问过同样的问题,她其实那时候已经回答这个问题了。只是她现在拥有如此豪宅却放着不住,愣是让那答案也变得扑朔迷离起来。
和花子姐出得门来,走在熙熙攘攘、阳光普照的大千世界里,我的心境豁然开朗,暂时忘却了脑子里那些费人思量的谜团。
在敲门进刘大夫的诊室时,我的心中突然有点忐忑,我这么久没有陪花子姐来看病,刘大夫会不会愤怒地声讨我一番,或者更可怕的是,因为我的消失,花子姐的治疗效果停滞不前甚或大不如前。
不过还好,刘大夫看到我并不如何惊讶,只是淡淡地说:“去哪里出什么差了啊,要这么久,得亏任佟对你很信任,治疗上一直很配合,否则真是令人担忧呢!”
我心中一块巨石顿然落地,忙道:“被公司送出去接受一场技能培训,出了一趟远门!谢谢刘大夫一直以来对我姐的关照啊!”
刘大夫面色平静淡淡道:“我只能尽可能提供流畅的心理精神治疗,真正的关照还得靠你这个最亲密的家属!”
我忙不迭点头说是。
花子姐安然进去,诊室门安静地关上,我的心也跟着心平如镜。
佛祖天佑,我的不幸遭遇终究没有影响到花子姐的治疗,真是要谢天谢地谢菩萨了!
一如往常的时间过后,花子姐的治疗结束,她端庄地走了出来,平静而宛然地微笑着,我则对送她出来的刘大夫千恩万谢,如果花子姐有朝一日能说话,她真就是我和花子姐的再生父母。
谢过之后,告别离开,我习惯性地带着花子姐走到了那个既往我们分道扬镳的十字路口。
花子姐果然挥手要跟我道别。
我骤然惊醒,忙道:“姐,你真地一定要去那大山住吗?”
花子姐毫不犹豫地坚决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