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流是个很不喜欢被人打扰的人,无论是休息的时候,思考的时候,还是其他一些时候,都更喜欢一个人呆着。。
这也是他在天曜许多年,大多数时间都身不由己,身边明的暗的总是有天曜皇帝派来的人,他就是想独自呆一会儿都不可得,所以独处对于他而言才显得格外珍贵。
回到南楚之后虽然不再受这种钳制,可是习惯却已经养成了,就像他本身给人的感觉一样,一定是远远的独自立在远山青林之中,好像不小心落下凡尘的谪仙。
秦川身为卫流的贴身‘侍’卫,自然非常了解他的这个习惯,所以虽然帐子里长久没有声音,也一直没有去打扰他。
可是听过阵前负责将领的话之后,秦川却有些焦急了。
这个将领刚才因为对天曜军的举动生疑,所以派人去仔细探查了周边的路线,这才知道,还有一条道路可以到五丈原,他这才恍然大悟,为什么天曜军叫战叫的这么凶,却迟迟不冲上前来,因为他们本来就只是打着拖住他们的主意,而另一半天曜军,只怕早就前往接应南宫凌了。
发现这件事情,将领急急来找卫流,要向他讨个主意,虽然他们现在已经无法阻止天曜援军了,可是听说那条道路上颇有几个狭窄易打埋伏的地方,如果他们现在赶过去,至少还能让天曜军不大不小地吃个亏。
秦川听了这个将领的汇报之后,知道此事重大,也顾不得卫流的习惯了,一掀帘子进去,张口叫道:“主子……”
帐中一片静谧,卫流躺在‘床’上,一声也不回应。
秦川微微有些诧异,卫流是很警觉的那种人,如果是平时,不要说他掀帘进帐了,只怕他和那个将领在外面说话的时候,卫流就已经听见了,可是现在他却一动不动,只是躺在‘床’上。
难道是太累了?秦川心里嘀咕了一声,又叫道:“主子!”
卫流还是一动一动,连一声声息都没有。
秦川心头猛地涌上一股不对劲的感觉,大着胆子走上前,伸手去推卫流:“主子,张将军有事禀……”
一句话没有说完,秦川骤然变了面‘色’,大声叫道:“来人!快找军医!”
秦川的声音仓促慌‘乱’地传出帐外,让帐外的人一时也都跟着慌了起来,连忙命人去传军医。
不多时军医进来了,秦川一把抓住他就往卫流‘床’前拽:“你快看看,皇上怎么了!”
军医被秦川吓得几乎踉跄一步摔在地上,不过他也知道,这位秦‘侍’卫是跟着卫流闯过生死关的,不可能轻易‘露’出这么慌‘乱’的表情,他现在这个样子,只怕卫流是真的有些问题了。
连忙走到‘床’边弯下身,仔细辩了辩卫流的面‘色’,又伸手搭在卫流的腕脉上。
卫流面‘色’‘潮’红,连呼吸都是灼热的,可是四肢却一片冰凉,甚至比戎国寒冬的冰雪还要凉。
而且无论秦川怎么叫他他都不醒,虽然可以看到眼皮下眼珠在急剧的颤动,却无论如何就是睁不开。
卫流的身体向来还算不错,只有救阮烟罗的时候服下的烈日莲会给他造成一些隐患,可是那个伤口早就应该好了啊,为什么还会出现这种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