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当即便要大叫大嚷。
“杨兄弟,别动手!”
贾布嘿一声,一只手搭在卫央肩膀上,一双眼滴溜溜乱转动,脸上挤出一点笑,另一只手却拿出一块银子,大约有一两,呵呵道:“小兄弟,你莫慌,我们是好人。”
卫央挣扎道:“我家大人回来时候,还说杀死的瓦剌人是好人哩!你,你快放手啊,我家大人可是朝廷的把总!”
嗯?
怎么是把总?
厢房里作势欲发的宋长老惊道。
叶大娘低声笑道:“这孩子又用花钱买房契的那军官吓唬人了。”
宋长老不解。
叶大娘指着两人的面色,笑着摇下头。
他二人这些天已化妆成六七十岁的老人,叶大娘遮住脸上的狰狞,宋长老用木屑药材加上泥土掩盖住脸上的旧伤疤。
两人此时看起来只是两个寻常的老人。
宋长老一想,微微一笑道:“也好,正用这两个蠢货,遮挡我们买药的行踪。”
他一把推开门,收敛了气息,手中提着一根木棍,厉声道:“好贼子,你们干什么?放开他,否则我便去报官去。”
贾布与杨莲亭心下已是叫苦,怎么也没想到竟闯进军官家里了。
神教的教众,可是朝廷的赏银!
那贾布倒也机灵,一看卫央面色微微黄,体内竟无半点真气,又看闯出那俩老人,见他们脚步踉跄,瞧不出半点修为,心下顿时大定了。
贾布强笑道:“莫慌,且莫慌。我兄弟二人,乃朝廷派去吐鲁番打探军情的斥候,不料那边也有些高手,你且瞧。”
他滴溜溜一转竟在三五个呼吸之内就在院子里转了一圈。
贾布伸手在门板上一拍,判官笔当的一下掉在了地上。
“咳,咳,那敌人好生凶狠,竟穷追不舍,”贾布低声神秘兮兮说道,“而忠顺王府,竟有他们的内鬼,我兄弟不查之下,竟被他们打伤,只好借宝地疗伤一两天。”
这番话,倒也算他急中生智了。
杨莲亭闻言点头道:“不错,不错,我兄弟二人便是朝廷的密探。”他伸手在怀里一摸竟拿出一个黑沉沉的牌子,飞快在卫央面前一展开,眨眼又放回了怀里,而后冷笑道,“可叹我等兄弟却命大,不是那贼子们所能杀害的。如今借宝地一用,唔,说不定,你家大人回来之后,我们竟是好朋友。”
贾布一手放在卫央肩头上,一手又取了一锭银子,却问道:“小孩子,你家大人叫什么?当的什么把总啊?怎么不在家?”
一边说,他竟有小心往院内走去的架势。
很显然,他动心了。
卫央心中道:“这厮定在想,这里是朝廷军官的住处,那更好,省得官军来查问。若这三人识相,待疗伤之后再看那局势,是杀是留且待看时机!若不肯收留,或敢大声喊,当即便杀了。”
这主意挺好。
卫央当时道:“那可不能告诉你,只不过,你们也在吐鲁番侦察?”
这一个也字用得好!
贾布顿时点头道:“你倒是个好小孩儿。”
卫央又吩咐:“如此倒也可以允许你们先住下。只不过,我们新搬来,周边很陌生,你们若真是朝廷的忠臣,可不许惹是生非,败坏我家名声的。”
贾布便笑道:“那是自然,那是自然——你家可有药?”
卫央点头道:“倒有金创药,只是……很贵!”
杨莲亭喝道:“哪里来的药?”
“你们在军中常走,竟没有金创药?”卫央鄙夷道,“看来,你们也只是小卒子。”
贾布哈哈一笑道:“杨老弟你有所不知了,这些个……唔,这些个军官,自然有药物的,可不比咱们走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