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忠顺王起身准备出发,他也只好先告辞去准备厮杀了。
“包赚不赔?嘿,老夫让你包赚不赔!”赵允伏玩味半晌道,“你许是赚的,老夫却始终不赔。”
一时间,两个近卫马弁过来,刘都司询问可否先去告知一声,李都司却拖着一副沉重的铠甲。
“不必,见到我们,那小子哪次不万分戒备?他聪明至极。”赵允伏往屏风后看了看,浑浊双眼稍显得失落。
李都司说道:“王爷且放心,咱们必定拼死保护王爷的安全。何况,小……世子也未必就,就,”他犹豫支吾,“只怕心里有怨愤,但如今已掌握咱们的斥候营了,想来也是想通了愿意承担大任的,想必不用许多天……”
他还在支吾,便听屏风后有脚步声越来越重,片刻转出了一个五六十岁的老妇人,手中提着一件金丝软甲。
赵允伏大喜,只听老妇人禀报道:“王爷,这是方放大的金丝软猬甲……”
“好,那么……”赵允伏又惊又喜,老手发抖接过那软甲,有一件事又想问,两个扈从一时眼眶也红了。
老妇人却道:“又去闭关了,不过,这次带了那本《武穆遗书》。”然后又禀报道,“命老仆带了一句话,说,那卫小郎很好,但不可勉强他,此外,姓马的毕竟是何人,暂且还不知,但只怕要查找出此人的身份,须着落在卫央的手里去。此人可信,但不可控,若不能全然信他,便不要惹他,划不来。”
那……
“身后那两人,只怕也不知卫央的根脚,不须查,看行,莫看心。”老妇人躬身一揖转身便走了。
忠顺王眼光闪烁,他不断回味着“可信,不可控”这五个大字,心里已然明白了,可就是很难受。
怎么能不可控?
一转眼,赵允伏洒脱暗忖道:“这卫央聪慧,我的孩子可不差,哼,什么武林中的天才,什么江湖上的少侠,论武功,哪一个及得上我那孩子!论智谋,”他矜持地想,“大略,卫小郎再长二十年,才可堪是个对手吧。”
这么一想他心情便开阔了。
只不过,转念又一想,忠顺王笑道:“罢了,这金丝软猬甲么,固然是厉害万分,但能帮得了老夫多少次?倒是可以试一试那滑头,看他感激涕零不感激涕零。”
刘都司笑道:“恐怕又要说‘王爷拿出这么好的宝贝怕是有大事要为难在下了’。”
赵允伏笑道:“你倒是深知这厮呢。”
再一想,忠顺王吩咐:“带上那一本《迅雷剑法》,这厮正愁怎样报答华山派的恩情,老夫便让他欠下王府的人情,看他还能如何推托。”
李都司惊道:“王爷,那可是王爷祖上……”
“‘昆仑三圣’何足道么,他这一路剑法倒也厉害的很,只不过对老夫而言不过一路剑法而已,”忠顺王笑道,“且不说单凭一套勉强算是一流的剑法心法不足以治理西北,治理者,人也。况且,我府上顶尖的剑法心法,没有十个也有八个,何惜区区一套,拿去吧,卫小郎是个人才,老夫看他什么都懂一些,什么都懂最高明的,却偏偏最不懂最基础之理。这样的人,便是奉养为王府的供奉,不定也是救命之玄机。”
那两人心悦诚服,急忙去寻方才那老妇人不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