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看马百户,他似乎对此并无留意,提着枪呵斥手下尽快整理好后院,口道:“将卫央家左邻右舍尽皆盘查一遍,贼子隐匿多时,必有其帮手,万不可叫人报复于他。”
卫央拱手道:“多劳众位了。”
这时,忠顺王才说:“卫小郎,老夫知你有一些邪门儿手段,这样罢,你这院子,老夫赔你三十两银子,此外,你救好一个老夫的军卒,老夫多给你一两银子,如何?”
卫央盘算下,摇头拒绝了这笔生意。
“赔偿要给我,救治就算了,”卫央想想道,“只不过,我佩服这些舍生忘死的好汉,因此自家出钱,请全城的郎中们过来,内伤我没有办法,外伤倒是有一些能耐。”
胡瑾惊喜道:“可是要郎中们学你的法子么?”
“郎中是救人的人,多一些手段,自然多救几个人。”卫央朗声说,“其实这石膏救治之法说来很简单,便是接骨之后配合夹板不令骨折移位,此外,我看有不少军卒伤势很重,这样罢,若救治之后,无法再在军中为国家效力,我愿拿出一些生意,与他们共享。家中有积蓄,我送他们制作这‘三件套’的法子,他们自去开店就是了,若是没有开店的钱,我自会出钱,而后,分他们一些分红。”
赵允伏大喜,一把掐着卫央的肩膀问道:“若是外地的?”
“那却有些难。”卫央细细考虑了一下,才徐徐说道,“法子么,他们自然是可以带走的,只是少了我的调料……”
“哈,你有个屁的调料,你说的是盐巴。”忠顺王冷笑,“你那盐巴雪白精细,天下无一处盐场所产比得上,这是你最大的生意罢?”
卫央笑着拱手:“王爷明鉴。”
赵允伏骂道:“盐铁乃国家专营你岂不知?”
“自然,只不过,哈密盐引……”卫央皱皱眉,担心忠顺王有些看不出这宗生意里的大利好,只好道,“这样罢,过几天,王爷到寒舍来……”
“噗!”胡千户忍不住低笑出声。
赵允伏瞪眼道:“老夫算看出了,卫小郎可真是个高手,你不去王府议事,只当在你这‘寒舍’里,老夫便须处处让着你,叫你先吃饱了,再看你手指缝里能漏出多少好处来,而后还要感激你出让许多利润,是也不是?”
卫央赧然道:“我是个孩子……”
“哈,哈哈,天大的笑话。”赵允伏想想,断然道,“你休说是个小孩,就是个婴孩,老夫也绝不把你当小孩看。这生意,不行!”
“生意嘛,有来有往谈,我知道。”卫央正色道,“然而,这些军卒们,为国家拼死搏命,虽是国家税金养着,但也都是爹娘之子,儿女之父,妻妾之夫,为一家脊梁。他们若是要开店,还请王爷免一些税务,供一些扶持。”
“那是自然,老夫自会有帮衬。”忠顺王以为他说的是给一些赏赐之类的帮助呢。
卫央摇头道:“不是,我要说的是,为他们提供一些众所周知的,民众可见的,归入哈密军务的帮衬!”
忠顺王与胡瑾均是一愣,不解其意图。
骤然!
三五个人影,突然从废墟下跳了出来,原来还有没死的刺客高手。
他们此时拼上命,用起最后的余力,鼓足一口真气,横空跨出数丈的距离,眼瞧着,霎时来到忠顺王面前,胡瑾拔刀不及,正在地面上搜索残敌的李都司刘都司恨怒如狂,却无济于事。
一时赵允伏作色,卫央当即便要伸手捉住悬在忠顺王腰里的钢刀。
正此时,一道竟达数丈的剑气,自马夫家与卫央家院墙上发起,快若闪电,瞬间越过长空,剑气森然,如寒冰,直斩在踏空而来的刺客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