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卒们围上来都看,只见袋子里光金锭便有十几条。
此外还有几颗珍珠,也不知是哪里来的,微微泛着些黄光。
“卫兄弟,咱们就这么放他们走了?”那把总急道。
卫央回头道:“咱们又打不过他们,好了,都休息罢,天亮以后,你们商量下,若有人要退伍,这些金银倒也能勉强做个盘缠,想回家的只管去,这些钱,也算是咱们同生共死挣来的,大家分一分。”
军卒们尽皆动容,这价值可不菲!
舍得?
“没什么不舍得,都去吧,我要练功了。”卫央对这些钱财并不贪心。
只是正在此时,院墙外有两人轻笑,众人齐视之,只见门外站着两个人,一个身形消瘦,却有一股温文尔雅之气,大约五十岁年纪,手提一把长剑;另一个极其雄壮,彷佛一头大熊,也有四十多岁的年纪罢,与前者一身月白的寒碜衣衫不同,此人竟穿着一身酱色绸缎长袍,肩头已破烂,隐隐有血迹,背上有一柄沉重至极的大刀,刀在刀鞘内,但他整个人却彷佛就是那一把大刀。
卫央拱手道:“两位上下怎么称呼?夤夜来此有何贵干?”
他钢刀摆开,已暗暗示意军卒们列阵待厮杀。
那温文尔雅的老者眨眨眼睛,却倒提着长剑,拱手道:“卫少侠,某丁坚,这位是施令威,我们兄弟承蒙你的恩德,因此……”
他踟蹰几下,断然说道:“咱们无以为报,愿为卫少侠驱使,因此特来拜问。”
一字电剑丁坚,五路神施令威?
这二人不是“江南四友”的家仆吗?
卫央警惕心起,微笑道:“两位前辈这番话,却让卫某不解其意,我何曾有恩德于你们啊?”
他心想,这二人该不会是为江南四友来报仇的罢?
那可就该杀了!
阿嚏——
城门外,如大鸟般纵落的黄钟公抱着丹青生,黑白子拽着内力微弱的秃笔翁,四人刚落地,秃笔翁大大地打了个喷嚏。
“走吧,回杭州。”黄钟公神色平静,脚下不停。
黑白子迟疑片刻,后怕道:“这厮好深的城府……”
“不必想报仇的事情了,他家院子里,有一位武功远在咱们之上的前辈高人,倘若我二人果断动手,只怕他是要断然出手击杀我们的。”黄钟公摇摇头,“何况,这卫小郎心狠手毒,盖天下少有的祸害之人,咱们不必与他们拼命。”
“可东方右使命咱们收服丁坚施令威——”黑白子拉上了音调。
黄钟公淡淡道:“那二人为你暗器所伤,又被四弟剑法打中……唔,”他一笑,“落到卫央手里的人,咱们能抢走么?”
“甚么?”秃笔翁大叫,“这可如何是好啊!”
“我早已探知他们的呼吸,本想杀了那小子,还了贾布的一个人情,顺手再将那二人慑服,不想……”黄钟公苦笑,“罢了,罢了,这江湖中的后起之秀……”
他没能说完。
官道的正中央,月光下,一个提长剑神色冷漠的少女,目光如寒潭秋水,正盯着他们。
她一袭绿衣,人如寒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