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你怎么不反对了?
“我又不是傻子。”冯娘子白了卫央一眼,坐下来笑道,“若如此,民心归咱们。倘若还能拉上军卒,哼,王府早就想彻底解决那些军头吃空饷喝军血的行为了,咱们将此事也接了过来,便是替王府办了一件大好事。虽得罪了那些军头,可咱们何惧他们。”
卫央仔细看着她。
你不是最恼火我花钱的么?
“这钱咱花得!”冯芜兴奋道,“我明白你的意思了,钱发给别人,关西只这么大一丁点的地方,他们能花到哪里去呢?所谓衣食住行,再加上边城有特殊性,咱们家的生意,足以把这些尽数吃了下来。如此一算,钱从咱们手里发出却回到咱们手里,然而,钱流通,带动咱们的产品流通,总体来算银子是咱们出的,回到咱们手里,却把产品卖出去了。这样算下来,似乎谁都占了便宜,可咱们占的便宜才更大。”
真是个小财迷。
“咱们少赚些——不,全西域,谁比咱们能有主意?有主意,咱们就有生意!咱们家如今有金子大约百三十斤……”冯芜正要算,忽听噗的一声,连忙目视之,见卫央竟趴在桌子上,不由好奇道,“这么点点钱把小郎都吓住了?”
“咱家哪来这么多的金子?”卫央震惊道。
冯娘子挑眉:“这你就不知道了吧?嘻,叶大娘怒斩贼巢,光黄金器皿就带回来数十斤,还有珍珠翡翠无算,算下来,”她撇嘴说道,“只有咱们的饭铺最不挣钱了,半年来,攒的钱还不如叶大娘带回来的银子多呢。”
狠人!
杀了人家人,抢了人家银。
“到底是魔教长老啊,我就干不出这么漂亮的事情!”卫央喟然道。
冯娘子嘻嘻笑道:“才不是,小郎还太小,你若大一些,我瞧你,连人家的地都敢刮三尺带回。”
卫央脸黑的像锅底,这是在夸他?!
“我是越来越没有威严了。”卫央惆怅不已。
冯娘子奇道:“要威严干嘛?国有大军,不怒自威;咱有银子,哼,谁不看咱的脸色啊?”她低头将方才讲的细细写下来,又仔细瞧了几遍,叮嘱道,“下次见了王爷,你要和人家讲好,咱们如今宁可亏一点儿,给那些军卒拿出一成银子,他们自家也出一些,王府定也要出一些,合起来,也算是给他们做了个保证。”
然后,她竟又说道:“何况盐道须这些老卒们去保,他们若脱离了军队,也可自军队将这些儿福利全部转出来放进咱们的钱庄体系中,如此一来咱们明面上是拿出了一成的银子,或者再多五分。但实则,钱还在咱们的手中,数万人缴纳的钱,总不能一年全都要罢?”
她用毛笔轻轻敲打着桌面,徐徐又说道:“何况,咱们可定一个规矩呢,整存一年还有利,若随存随取则无利,若福利保障之外,无论军民又肯将自家银子存在咱们家柜上,整存整取更可让利,如此一来,纵然咱们饭铺不再开,旁人要去开,他们也得在咱们手里借钱来。嗯,就这样定好,左右旁人占便宜,咱们不吃亏,能收一点好处就够了,不贪心,咱们不贪心。”
卫央感觉自己好像培养了一个妖孽。
正此时,城外陡然喊杀声震天响。
杀声先半晌,而后另一处喊杀声再起,又半晌,渐渐归于无声,但不过半晌又是一阵更加惊天动地的喊声。
卫央一拍手,另一只妖孽已破敌多次几番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