歌姬们哪里敢看他,哆哆嗦嗦地挤在一起哭也不敢有。
“正好,初来乍到总得有钱花么。”卫央将金酒壶放在地上一脚踩扁了,囫囵找一个袋子装着,手持铜烛台这里点一下,那里点一下,待他忙活完,歌姬们早跑了。
军营中大火。
卫央啃着羊腿搭着金银,一手拿着剑往营外走去,倘若有人迎面来,起手便戳死,一路直走到门外,才有人大喊着集合大队冲了过来。
只是等他们冲出门,卫央早消失的无影无踪。
他对这汗城可要比这些军卒熟悉的多。
整个汗城又乱了一夜。
次日早,马黑麻派人领大队人马来查,只见旗杆上悬着两头,烧毁的房屋里,那还在冒烟的桌上又摆着三头,一时俱无言。
两月来,他们几乎每日都要收到此处有人被杀彼处有贵族被灭门的呈报。
“不曾想,这厮大胆到敢来军营里报复。”带队者乃是马黑麻的从弟,马黑麻外出便是他镇守本族汗城,那人已没有力气恼怒了。
马蹄声又起,那人长叹道:“又是谁家被灭门?”
不是。
“就在刚才,王汗的岳丈刚出门,他的战马受惊,生生将他踩死在自家的大门口。”来者报,“混乱中,人群钻出个刺客,砍了火儿者的脑袋,骑着那匹马跑了。”
其模样如何?
“大约五尺多身高,不是本地人,”来人道,“他自称卫央,又说这是第一百二十八个,大人,要封锁全城搜查么?”
怎么搜?
马黑麻头疼至极。
“这是来复仇的,这是迟来的复仇的人。”已经习惯了独臂的马黑麻在自己的王汗宫内喃喃自语,他怕了。
毫无逻辑可言,那人杀敌毫无逻辑可言。
他昨日灭了新城主满门,连十七岁的城主之子都没有放过的。
今日便又闯入军营,随后杀了他丈人。
这可怎么找?
“两年来,我只当他们要以军事来报复,没想到等来的却是这样的人。”马黑麻只好道,“我累了,此事由汗弟主办罢,你可去寻找我的卫队,他们都是见过卫央的人,命画师画出他的图形,可令全城寻找,记住,倘若有敢藏匿的……”
待全部人离开,马黑麻又叫来两翼扈从队,密令道:“找是找不到那厮,你们准备好,悄悄出城杀进哈密腹地,但凡有村庄,可肆意行事。”
而后又吩咐:“自别处迁移一批汉人,那几座军城之中不可只有我们的人,另外,也可使人去掠夺一批汉人,再叫我们网罗的武林高手前来。”
对付那样的高手,也唯有出动高手。
可卫央凭什么要与他们打照面?
夜晚,汗城低矮的城墙一角,那几个歌姬,不,营妓,她们以黑布蒙面,各带了一点自军营里偷的银钱,匆匆地离开了毫无牵挂的汗城,她们要奔哈密去。
“听说,那里又数不完的银子,有女人也能挣钱的活儿,我们可怜人去得。”毫无出路的几个女人出了城找小路撒腿狂奔。
她们才离开,卫央也从那个小道闪身出来。
不过,不同的是他不去哈密。
“再回来之时,可就没这么仁慈了。”卫央回头看看汗城笑容灿烂。
数日后,马黑麻有一批尊贵的客人。
那是他下一个团灭的目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