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明,卫央下令叫众军贴出安民告示,叫全城静候,他只办两件事:“烧人身依附之契约,发动全城揭露平时行凶霸道鱼肉穷人之贵族。”
而后又表示:“此乃尔等城,我且去追杀马黑麻,吐鲁番城还给你们。”
全城骇然,顿时有长老数百,乃至贵族数十,一起来宫门,见卫央策马而出,全然铠甲森明果真要去出征。
众人齐泣道:“大人若此去,马黑麻必返。”
卫央大怒道:“既为你等城,何不与他战?”
“人无头不行,鸟无头不飞,请大人怜惜全城军民,我等愿为大人擒拿马黑麻!”归顺的众军齐拜倒。
卫央踟蹰着叹息:“怎么如此,我又不是贪你们的土地财产。”
长者们泣道:“求为吐鲁番军民做主。”
怎可如此啊!
卫央只是要走,长者们大哭,抱着马蹄纷纷视死如归,都道:“大人此一去,吐鲁番人如婴儿之失父母,大地之失甘露。”
这……
“怎可如此啊。”卫央见十分推托不得,只好道,“那便要你等辛苦,替我捉拿马黑麻,须不可叫他跑了!”
早有数千人,都是马黑麻仆从军,一起来到宫门口,有首领请求:“愿求军头,为大人捉马黑麻父子,斩两翼扈从首,前来报效王师。”
卫央十分不愿,谓左右将士们:“这吐鲁番城乃人家汗城,我们怎可以越俎代庖?这样做不好。”
黄金标惊道:“大人,这自古以来就是咱们的地盘儿!”
“是啊,自古以来就是,可如今,人家都不以汉儿自居啦。”卫央忧伤道,“他们要杀马黑麻,他们要自理城事,这,这咱们凭什么为他们办事?万万不可的!”
长者们嚎啕大哭:“汉儿,全城尽汉儿。”
卫央只不信:“怎只见你们……”
当即有人脱帽大叫道:“王师不来,我等受屈,王师既来,我等当堂堂正正为汉人,举城皆汉儿!”
是么?
“立字据。”卫央命人拿来了白纸笔墨,道,“这可不是我逼着你们的,若真认同我等‘自古以来,从今往后’之论,你们立字据,要写清,绝非我们逼迫你,这是你们自愿的。”
或有人请教:“如大人就此而去……”
“嗯,自古以来嘛,那我解决了马黑麻之事自当回来取,那时候,我们凭刀锋多回来的城,自就是我们的城了。”卫央恼火道,“你们怎么能如此,我是要去追杀马黑麻的!”
而后即刻令:“黄金虎黄金标弟兄二人,即刻引三千人马,合我军……你等诚然认定便是我麾下之军?”
归顺众军一起叫道:“愿为大人效死命!”
“你等留下一部军马维持好秩序,我自带领你们,其余人随他们追杀马黑麻。”卫央吩咐道,“来啊,王宫门口摆起长案,本大人要开堂审案!”
审什么?
“往日欺压百姓之人,你等可踊跃来告之;军中有欺压军卒,贪墨军饷之官,军卒可自来告之。”而后吩咐道,“取来花名册,要一一点察,若谁家有奴隶,命家人带领,我予五百军,你等可上门讨要,记住,连同卖身契一并要回来。”
帐下连忙问:“倘若人家不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