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按照卫央所定,军法官查核过后认定确无其它问题,自不会祸及家人之身。
被害者怒道:“留着那小孩长大了岂不是祸害?”
“你当我的刀是吃素的么?长大若成才,哪里皆可去。若是不成器,还胆敢报复,今日可杀之父,来年未必不能杀之。好了,街坊邻居俱已证实,以大人所定军法,断赔偿三十两银子、宅院一座,尔等不可私自报复,否则杀无赦,记住了?”军法官按刀呵斥道。
被害人家属只好讷讷而退,只是不解怎地还要对那些人留情。
“吐鲁番城乃军城一座,如今所行为军法,军阀面前,你等都是一般地位,不因你贫穷而偏袒,不因他富有而压榨,敢违反此令,诛灭!”军法官再三警告。
赵允伏遂完全不管,只检查粮草完毕,自悄然返回哈密。
“小儿辈已成参天大树!”老头儿叮嘱赵副总兵道,“土默特部派人来与我们联络,要商议生意上的事情,我且先稳住他们,你让卫央千万不要急,待兵力充足我们再对他们动手。”
然他才回到哈密城下,一个快马传来的消息惊得老头儿险些掉下马鞍。
卫央又去冒险了。
“卫小郎自吐鲁番几个军城点兵三千,又点吐鲁番城兵马五千,令老罴营率领,直往土默特汗国杀去了。”斥候报。
赵允伏震怒道:“土默特人逐水草而居,如今才有重兵把守的汗庭,不过一万军马能做什么?”
当即道:“扣留土默特使团,叫新编第四、第五营即刻驰援!”
斥候道:“只怕来不及。”
怎地?
“卫小郎说,他想仗剑看昆仑,因此带了老罴营人一百零八,选吐鲁番精锐三百余,共五百人,一人三骑,先大军一步直奔土默特汗庭了。”斥候无奈道。
赵允伏半晌不知该说什么。
很显然,这还是擒贼先擒王的招数。
可土默特部光精锐骑军就有三万,其势力范围在昆仑山北麓,地图上视之不过一条狭长的,东起青海湖、西达罗布淖尔的直线,但其两头壮大,中间有昆仑山路为重兵把守的优势,国朝曾多次攻打……
嗯?
“明白了。”赵允伏忽的想起如今土默特部人内部的纷乱,登时觉着有一分可行的把握。
若能先控制了土默特汗,号令各部落不得异动,这倒是逐个击破的好时机。
“先按兵不动,看那一万大胆包天的土匪能做什么。”赵允伏恼火之至,他从未见过敢这么兵行险着的手下。
可他哪里知道,卫央在路上又留下了三百多人马。
换句话说,他只带一百零八骑直奔汗庭。
这岂非送死?
“我若不肯死,死的就是别人了。”卫央心中有十分把握。
计将安出?
“你等待我入城之后,即可截取山中木头,要以最快手法,大约做成火炮模样,而后拖到城下。”卫央叮嘱道,“待后军到达,叫他们如法炮制,记住,我们的机会只有这么一次,以一万人吞并数万人乃是十数万敌军,只看我们胆子够不够大,手段够不够狠。”
麾下只得从命,只是不知这一百零八骑要如何掌控汗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