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里有什么?
家徒四壁也不为过了。
“已经很好了,我找了在玻璃厂赶车的工作,浑家有本事,在畜牧研究所帮忙,很快也可以拿到正式录用的编制,”青年感激不已,取粗瓷碗来倒水。
卫央仔细一看,这是他们自己带来的碗筷。
那么配发的呢?
没有的。
后来到了的人,要么自己带着碗筷,毕竟逃难也要把吃饭的带上。
还有的……
“城西区,似乎有一家很低调的陶瓷厂,专门制作这些物件的吧?”卫央深深吸入一口冷气。
刀,必须又一口对准“自己人”!
他不动声色问道:“这里是锦来地业做的吧?”
年轻小妇人笑道:“这里可不是,这是王府委托的工队,专门敢在十月份做好的,我们还是第一批搬进来的呢。”同时也局促地自责,“家里也没有什么好吃的,啊,有一些蚕豆,是王府派人发下来的……”
卫央再三呼吸也压不住心中沸腾的杀机。
资本!
好得很!
“王府有规定,逢年过节,只要是半年内到达哈密的,存款不到五两银子的,都须发放鱼一只,肉半斤,细盐半斤,白面十二斤,你们没有领到吗?”卫央直接问。
青年挠头道:“没见有人说啊。”
小妇人连忙拉了他一把。
“大姐不必隐瞒,此乃贪官污吏也。此事,我必查一个水落石出。”卫央喝光一碗水,起身便走,森然道,“我辈打下来的天下,不是给这些富商巨贾,给这些达官贵人继续盘剥我们下苦人的。谁若敢伸手,老子挂他上城头!”
年轻的夫妻瞠目结舌。
“不是你们告发了他们,而是咱们穷苦人太弱小了,”卫央仗剑靠着门,杀气腾腾地道,“那也好,穷人还没有掌握刀枪的手,我便是这只手。谁让穷人过不好年,谁不要过年。谁让穷人过不下去,谁不要过下去。我瞧瞧,他们有几个脑袋敢在我的地盘上为富不仁、贪污成风。”
不就是菜市口一把刀的事情么?
办!
“大人,这已经很好了!”青年只是重复着这句话。
他觉着这已经是最好的世道了。
不!
“穷人,下苦人,做牛做马的人,拼尽全力打下来的财富,不应该大部落入这些达官贵人的手里,我不允许。”卫央再追问一句,“可知这锦来地业是谁的?”
两人并不知,不过,两人却提起了一个卫央曾经打过交道的人。
莫花尔彻。
西域顶级酿酒师,剑术了得的剑豪。
他是这家锦来地业的一个老板,同时还开着一家几乎垄断了西陲酒市场的葡萄酒厂,算得上西陲十分有名气的大商人。
“人都叫他莫员外。”青年有意提起这个,因为西陲人如今都知道,莫花尔彻与北庭侯也算是朋友。
哦?
朋友?
可以为我去死的那种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