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当他的视线瞟向对面的江口明纱时，连最表面的笑容都消失了，只剩下一片冷意。</p>
这一幕落在松井眼中，实在憋不住，又凑在青木凉介耳旁吐槽：“青木老师，那个平冈检察官好擅长变脸哦。”</p>
青木凉介挑了挑眉。</p>
又是一个颜艺大师啊。</p>
过不多时，新证人——铜锣烧店主鸟山苍站上了法庭。</p>
“你好，我在池袋附近开了一家铜锣烧店，口味很多，拿着传单过来的话有折扣哈。”</p>
长相憨厚，衣着朴素的店主鸟山苍躬身将店里的传单递给了平冈检察官，这是他走上法庭之后发出去的第三张传单了。</p>
这一举动看得法官神田惠子额前的神经突突直跳，面露不悦：</p>
“证人请尽快入席，不要再派发传单了！”</p>
闻言，鸟山苍这才缩着脖子，乖乖回到证人席上就坐。</p>
江口明纱这才施施然站起身来，准备正式进入辩方证人的提问环节。</p>
“鸟山先生，被告是在什么时候去你店里的？”</p>
“6月23日晚上8点左右吧。”</p>
“正是事故发生当晚呢，距离现在已经有一段时间了，你为什么会记得这么清楚呢？”江口明纱微笑着看向鸟山苍。</p>
“那天的订单量很大，店门口排了很长的队。我本来想劝说他换成豆沙口味，但他无论如何都非要吃芝士味的……”</p>
鸟山苍回忆起当时的场景——</p>
时间回到6月23日晚上8点05分。</p>
御岛铜锣烧店门口。</p>
排队的人已经绕了两圈，好不容易排到山本宗义的时候，他直接问老板：</p>
“有芝士的吧，给我一份芝士味的。”</p>
正在忙碌的鸟山苍回头望了眼炉子，面带歉意：“这个……芝士味的话可能需要等很久哦。”</p>
然而，山本宗义却没有要调换口味的意思，反而继续询问：</p>
“这里的芝士应该是不甜的种类吧？”</p>
鸟山苍点了点头，见他依旧坚持，也只好尴尬笑笑：“那我先做豆沙的，这位客人，你先到旁边等一下吧。”</p>
“好。”山本宗义点了点头，就直接走到了旁边。</p>
回忆戛然而止。</p>
“……这么一等，结果就一直等到了快要关门的时候，所以我印象很深。”</p>
江口明纱颔首：“他当时看上去像是喝了酒吗？”</p>
“那倒没有，他身上没什么酒味。”</p>
此言一出，青木凉介的嘴角微微上扬，松井更是兴奋地捏紧了拳头，脑海里已经闪过无数种庆祝的方式。而与之相对的，则是平冈检察官已经变得十分犀利的眼神。</p>
江口明纱继续着询问：</p>
“那么，他在你店里买了铜锣烧之后，还做了什么？”</p>
鸟山苍回忆了一下：</p>
“我记得他拿着那份铜锣烧，就坐到车上吃了起来。当我看向他那边的时候，他好像是身体不太舒服。我正打算走过去看看，刚巧那时候警察来了。”</p>
原本低着头随意翻看着那张传单的平冈检察官瞬间一愣，唰地抬起了头。</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