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权羸弱之下,制衡只是一个笑话而已。”——陈宜中轻蔑的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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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明有些惊讶的问道:“丞相大人,你不是去占城了吗?怎么会突然道广州来呢?”
其实吕师夔连陈宜中去广州的事情也不知道,只是觉得作为朝廷的丞相突然神秘兮兮的出现在广州城的一家客栈。是一件十分奇怪的事情,但是出于礼貌,再则以前陈宜中曾经是他做兵部尚书时的顶头上司。所以并没有问出声来。但是心中一直有着疑问。
姜明却是知道事情的所有前因后果。也不太明白什么官场规则。所以就直接问了出来。
陈宜中并没有回答他。只是随意的笑了笑。招呼两个人分别坐下。然后让手下那几个大汉出去看着。慢条斯理的又斟上酒,端给吕师夔和姜明两个人。举杯示意了一下,直接先自己一饮而尽。拿着空杯向下低低。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两人无奈,只好按住心中的疑惑,将酒喝了下去。陈宜中笑了。道:“其实我也是刚到广州,不过听说国师你?不不,是钦差大人在广州做的是有声有色。特来道贺啊!”
“晚辈惭愧,愧不敢当。”在陈宜中面前,姜明表现出十足的谦虚。虽然只是见了陈宜中几面,相处了时间也很短,平日听到的也都是对他不利的传言,但是姜明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事,就是对这个“逃跑丞相”有着一种亲近的感觉。也许是陈宜中第一个对他说心里话的人吧。也许是和郑虎臣相处的时间比较长的缘故,这些姜明根本就不愿意去深入的考虑。以后的事实也证明了姜明的直觉。
看着姜明那谦虚的样子,陈宜中不知道是好气还是好笑。自己以丞相的身份这样说话。这个死脑筋也分不出是好是坏、是贬是褒。
继续逗着姜明道:“钦差大人一出,真的是威风凛凛啊。不但调度广州府库里面的所有财物,而且可以发动那些番商在短时间内凑足富可敌国的财务。现在又是手握一路军政大权,很快,你就可以不把皇上和皇太后放在眼里了。”
姜明在笨也听出了陈宜中在说什么,更不要说是吕师夔这个久经官场的老狐狸了。忙问道:“丞相大人似乎另有所指。不知道我们做错了什么呢?”
陈宜中敲敲姜明地头。却对吕师夔说道:“年轻人不懂得。难道你吕大人也不知道事情地轻重。是不是吕大人对于忽必烈还有效忠之心呢?”
吕师夔吓了一跳。忙站起道:“老师如此讲。可是冤枉了学生。此次反正。已是无颜面对江东父老。只是为我大宋尽最后一丝绵薄之力。但有私心。可教我死无葬身之地。”说罢。跪在陈宜中面前。口头不已。
姜明看在眼里。觉得心里有些不忍。但是知道陈宜中这样做有他地道理。遂忍住不说。只是静静地在那里看着事情地发展。
陈宜中看见姜明如此表现。觉得心里还是很是满意。心道:“这小子还是成熟了。能够明白老夫是在为了给吕师夔一个下马威。以便今后可以放心地应用。”当下也不在做作。让吕师夔起来坐下。
向二人道:“难道你们没有看出来事情地危机吗?”
姜明摇摇头。而吕师夔却说道:“学生离开朝堂已久。对于诸位主事大臣都只是闻名而已。对于权力地分配更是一无所知。所以无从分辨。”
陈宜中点点头道:“以国师之身为钦差大臣,以你吕大人的学识见过吗?”得到否定的回答后,又说道:“以国师的身份差点没有成为驸马,你听说过吗?”结果又得到了一阵的摇头。
陈宜中笑道:“也许你们该说,凡事总要有第一次,是吗?”
这次不等到回答马上又继续说道:“事情的危机就产生在这里,但凡朝堂之上,必须要有一个主事之人。你们听清楚,是一个主事之人。不是两个。若是有两个则政不通。再多则乱之矣!”
“福州行朝以后,原本主事的人大家可能都知道是谁吧?那就是我。”陈宜中笑了几声。转声道:“然大将军凭借军队而入。使行朝政见无所适从。已是左右为难,但是随着文状元的入朝。还有陆秀夫的介入。分歧是越来越大。”
“于是,大将军与我相约,逐文状元出行朝,架空陆秀夫。我们二人相互妥协暂时意见保留一致。但是已经晚了,共朝的时间虽然不长,但是已经伤了本来就很脆弱的行朝根基。于是被迫流亡海上。”
说道这里,陈宜中不由的叹了一口气。缓缓的说道:“其实这也是我去占城的原因。”
吕师夔听候练练点头,但是姜明却奇怪道:“丞相不是去占城拜求筹建行朝或者是借兵吗?”
陈宜中还没有回答。吕师夔在一旁说道:“丞相大人去占城其实也是一种妥协,意思就是让权与大将军。让大将军张世杰主持朝政。”
陈宜中点点头,道:“其实乱世之中,总是要谋求政见统一,但是皇权羸弱之下,只能由大臣顾命而执。可惜皇太后不知道这一条,被度宗皇帝熏陶的似是而非。在这种情况下还要扶植外戚皇权。以壮大君威。其实在这个时候就不应该在提防大臣。”
“但凡现行朝所存之人,莫不是忠臣良将,否之。早已叛君而去。”说着此话,却看向了吕师夔。后者则低头脸红,不敢对视。陈宜中笑了一下道:“其实若是有明白之君,则借此机会,洗牌于行朝,可一清贾贼在朝沉疴余疾。使我大宋中兴可待。可是这么一个机会就白白的浪费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