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话,石碑上大字写着呢,早看见了,无奈为了听听俗人高见,我继续‘伴唱’,道:“是啊,剑洗风尘!”
“三年了,不知道她心里是否还如当年所想,风尘爱笑,于情理、仁义道义世人皆不容。”
“很多事不是说忘就能忘掉的,太天真了。”和着拍,也抒发一下亲身感受。
“天真……天真,你是说我么?”
“嗯。”忽然记起自己正在做危险的试探游戏,赶忙否认道:“天真未尝不是好事,可以忘记痛苦,不好么?”
“若真能忘记就好!你舍得么。”
没有问我的调调,不加思考,点头。
等着他的感想,只是沉默了许久,我被这样的宁静扰得心里颇不平静,忍不住要问为什么,终究咽回去当苦水喝了。然则许多时间过去了,他竟幽幽地道:“流香,出身红尘,我救她却也是机缘巧合……若是当时没有那样做,用剑削去了她的一寸青丝,这些年我们彼此陌生是不是会好过一点。”
“什么?”发生过的事我不得而知,他问的不在考虑范围内,刚刚说的可是流香?
“原以为行善积德可以于人于己长乐,只是后来遇见了你,我便看出她是真心想与你一起的。”
打住打住,流香喜欢的是水落,不是我,况且我不可能喜欢女子。默默低头,忽而长叹道:“心到底如何,死了才知道的。”
语毕,他猛然激动地抓着我的手,人被拽向另一边,道:“你到底喜欢过她么?!”
俗人当真想知道水落对流香的态度,只是结果与他何干,要这么质问的也应该是流香,越俎代庖莫非俗人是舍不下她?我站稳后傻傻望着他,道:“你喜欢的,我不会再喜欢。”
“对,对不起!”松手,见我坚定的神色大概是抱歉的语调。
我瘪瘪嘴,转身掬起一点树叶上滴下的晨露,冷冷地看着他:“风尘又如何,清水一滴才难得;世上的伪君子还不如一个真性情的女子,我倒不是在意这个,只是……不能。”
他还欲再问:“你,怎么……不能?”
“有人!”此刻俗人的脑子不太灵光,远处起伏不断的动静竟全然没有听见。扯着他钻进那石碑后的树丛中,灌木丛有些低矮,顾不得衣服脏不脏索性匍匐着小心警惕;萧梧尽管劲量地猫低腰但还是露着小半个头,我挥手朝他背上揍了一拳,小声道:“快趴下!你想害死我么?”
……来人不只一人,透过树丛稀疏的缝隙我数了数,足有八人,清一色夜行衣的装扮,灰色的统一格调。八个少年与我年龄相仿,隔着这么远的距离我也看得清清楚楚:他们每个人的相貌都是极致的帅气,各式长剑背负在身后。奇怪的是他们落地后皆单膝跪地,不曾抬头,近乎一种神圣的膜拜。
噌——几片树叶从我头顶飘落。
最终站在他们八人中心的是个小孩,刚刚马车里见过的左撇子天才。全身汗毛都瑟瑟发抖,千世特工美女化,不料玄朝的趋势为暗杀部队少儿化……特工,从娃娃抓起。
寒寒寒,暗自庆幸自己穿越成文弱的公孙水落,当真是个杀手的话,我怕见血就晕菜。关于这次落跑的原因不甚光彩,树精氏族的最后传人认贼作父,并且还有一个哥哥叫古影,那我的名字呢?匍匐着思索自己树精氏族后代的事实,那是个精灵一般的氏族吧,长大了或许会长出尖尖的耳朵,挺喜欢精灵的模样。
俗人碰碰我的肩膀,示意我小心些,唇语道:“九酒是他们的龙军卫长,日后切莫招惹上他。”
“哼!人家一个小孩都混当老大,萧大侠还是游魂一样跟着我,真难为您了!”居然刻意强调着‘招惹’二字,反讥时也着重将‘您’说得大声了些。
……
“九哥,我们追到这里才没了二人的踪影,属下以为他们定在附近!”
话听在耳里,恨得我咬牙切齿,傻大个你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咒骂没有终点,反复亦将那人的人格、人品、人缘在算盘珠里拨弄几次,得出‘此乃破人一个!’的高论,呵呵。
侧身挥手拍开俗人搭在我后背的剑。继续胡思乱想:方才与俗人提起的流香,我是有些佩服的,既然能摆脱风尘,也算是功德圆满。
再次望向场中,已是另一番情景。
少年们一个个站起身,抬头望向九酒。清一色一米八以上(目测),佩剑,未及弱冠长发飘飘……帅诶……好歹看看这边,姐姐觉得你们这些弟弟们很有前途的!若放到千世绝对是女生抢手货~<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