沮授见过众多的人物,虽然类似张辽这等身份地位不凡却还能如此惫懒的人时第一次看见,但他却能猜到张辽此举的意图,无非就是看看大家谁的耐心更好罢了。对于面前的这位张辽将军,沮授本人还是很有些好感的,尤其是那“曹侯纸”,虽然挂着曹侯的名号,但天下人皆知此时张辽所改进的。而张辽身后的郑玄又使得张辽从一个单纯的武将拥有了学术背景,青州的新政也让一个受到严重打击的地区迅速的恢复了元气,若是在汉初,那就是曹参、窦婴一流的人物,这让沮授如何不感兴趣?
张辽刚坐下的时候沮授确实是想好好和张辽比比耐性,可是一段时间下来,沮授明白过来,人家压根就没把自己和田丰两人当回事,这次过来也不过就是随意所至,或许一开始确实有故意作为想引起二人兴趣的意图,可人家毕竟还是没当回事儿,否则怎么会睡着了呢?
其实这也不能怪张辽,这本就是夏天,外面天热,而这种老房子却因为结构和屋外参天大树的关系相当的阴凉,故而从外面炎热的环境下突然进入到一个凉爽的世界,张辽自然感到舒服。加之进屋后就和沮授他们斗心眼,故意摆出一副不在乎的轻松姿态,在这种舒适的环境下,以张辽那没心没肺的性子,当然会睡着了。
就在张辽睡的朦朦胧胧的时候,突然感觉有人在说话,他凝神一听,似乎是在说“……张将军好兴致……”一类的话语,张辽振了振精神,睁开了眼睛。
看着一旁一脸怒容的田丰和微笑着的沮授,张辽摸着头呵呵笑道:“二位先生,抱歉,抱歉。近日事务太忙,近日难得空闲,本想来看看二位。却没想到这里的环境如此清幽,倒不由得睡着了。还望二位先生恕辽不敬之罪啊!”
“你还知道……”
田丰话才出口半句就被沮授拽了一把给咽回去了,此时他也明白了沮授的意思,就是要让他收敛一下脾气,免得给人落下什么话柄。
“好狡猾的小子!”田丰瞪着张辽,心中想到。
“张将军能有空来看看我们这两个楚囚倒也是我们的幸运,哪里敢怪罪将军!”沮授笑道。
“沮公此言差矣!沮公、田公虽曾是袁绍属下,然此时却实际脱离了袁绍的幕府,辽不过是奉主公之命请二位先生在此地暂歇,岂能以楚囚言之?辽适才举止确实不雅,沮公大度不怪,可田公似乎还在心中责怪张辽哦!”张辽笑嘻嘻的说。
“狡猾的小子!好强的感染力!”这回是沮授、田丰同时在心中升起的念头。
沮授用楚囚一词就是明着告诉张辽,而我们只是俘虏,而你是胜利者,双方地位天差地别,不用如此做作。
而张辽却将二人的被俘说成是脱离袁绍,可从字面上来说确有没错,这让沮授、田丰无话可说。而后张辽又以耍赖的态度纠缠于田丰的怒气,更是将沮授之前营造出的一种正式的气氛变成了朋友间闲聊玩笑。如不是沮授、田丰二人皆是经验老的之人,只怕此时都要和张辽笑谈人生了。
“哈哈哈!张将军好口才!”沮授爽朗的笑道。
说实话,他很喜欢张辽这种性情的人,虽然暂时双方还是敌对的,可是并不影响他私下里的态度。而且沮授不想在兜了。
“张将军此来可是欲为曹公做说客乎!”
沮授微笑着看着张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