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静静的,只有窗外风吹树叶的声音,乔乔瞪着大大的眼睛,望着周围一片漆黑,好久,才慢慢反应过来另一个事实,她眼睛看不见了。
不过对于这一点,她只是嘴角扯出一个很淡的笑容,房冉不在这里,她就算眼睛好好的,又能干什么,不管不顾的大喊大叫,或者,冲出去拔足狂奔?!只会成为别人眼里可笑的闹剧。但,什么都不做,就这样憋闷着,脑袋里胡思乱想会让她把自己逼疯,连静下来想想都做不到,也不行。
乔乔从被窝里坐起来,用手顺了顺头发,眼睛没有焦距的对着前方:“有人吗?”
“我在这里。”回答她的声音很熟悉,不过语调有些陌生。
乔乔恍惚了一下,告诉自己他是黑衣人,然后转过头,伸出手:“扶我起来——”
“好。”过了一会儿,便有双略微凉的手搭住她的胳膊,牵着她慢慢从床上起身,然后帮她理平衣襟,穿好鞋子,才搀着她站起来,“饿了?”
细致入微。
乔乔不知道他是要假扮房冉,所以才这么仔细,还是因为其他,不管是哪种原因,他对自己和房冉的相处都很熟悉。在他没有表露真实目的之前,顺着他演,是乔乔下意识觉得比较稳妥的办法:“嗯,饿,早上没吃东西,睡不着“想吃什么,”黑衣人的声音听起来果然暖了些,“包子?”
“附近有集市?”乔乔抬头。
“没有::首::发我只是想起来你以前很喜欢吃包子。”
“哦,”乔乔应了声,“我今天特别想吃葡萄,就在外面,带我过去好不好?”
“好。”黑衣人便抱着她纵跳一下,滑出几米,到了外面。
乔乔闻了闻,空气中果然传来淡淡的青草和葡萄香气,果然已经到了葡萄架下。她试着举起手。果然碰到了几片叶子,顺着叶子摸索,指尖滑倒一串葡萄上,摘下一颗,塞到嘴里,酸酸地,吐出核儿,再伸出手想摘,却碰到了另一只手。
“这串是甜的——”
她记得满架子的葡萄都是青绿色,怎么会有甜的?不过她没有问出疑问的心情。接过来,从那串上摘了一颗葡萄塞到嘴里,很甜,扯了扯嘴角:“谢谢。”
说着,便想蹲坐到地上,他也没阻止,等臀部挨到不是想象中泥土地,而是软软的席子,她才反应过来,他早有准备。摸了摸身下。乔乔没有开口再说什么,只很认真的开始低头吃葡萄,剥皮,吐籽,重复着,小口小口的把一串葡萄都吃了下去。满嘴甜腻。
“还想吃什么?”黑衣人拿手帕给她擦手。
乔乔摇摇头:“我饱了。想在这里躺着晒晒太阳。”
对方没有回答,只悉悉索索的像是在拿什么东西,过了一会儿,她地怀里被塞进一个软软的东西,身后也被塞了两个,乔乔摸了摸,方方正正的,是抱枕。@@@首@@发@
“被子在你右手边。困的话。记得自己盖,”乔乔感觉到右手边席子凹下去了。又听他道,“有事喊我,我去竹楼里收拾东西。”
接下来是慢慢远去的脚步声。
看来他也感觉出自己是想找借口支开他了,乔乔怔了怔,心里说不上来的古怪,却想不出个缘由,便苦笑着摇摇头,算了,她还是尽快试着联系房冉吧。
虽然现实中眼睛看不见,但愿有一个地方看见,没错,她的手镯。
她故作闲适的把自己整个人埋进抱枕和堆中,闭上眼,努力平稳情绪,集中心神,第一次如此期待光明。
眼前逐渐亮了起来,手镯里的慢慢清晰,红璎珞顶天立地般的长在中央,已经开始结果了,人参娃娃们照例忙碌着把东西搬来搬去,他们喜欢把乔乔收在手镯里地食物或者种子抱出来,埋进土里,又不知用了什么方法让它很快的长大,再把果子收起来,如此循环,现在连乔乔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到底有多少灵果之类。手镯的世界,到哪里都是郁郁葱葱,人参娃娃们功不可没。
当然后来收进去的百多个灵物也没闲着,譬如一群长得很像麻雀的小鸟整天在孵蛋,又譬如有个蛇头鸭身的小怪物经常摇摇摆摆的走来走去,谁碰到它,它便拼命的喷水,搞得它经常出没的地方水潭遍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