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燕紫薇早早起身,她昨夜睡得极不安稳,心里总是会有些事情发生。
没有过多久,高公公就来传旨,说皇帝陛下今日来凤曦宫早膳。
看着高公公那傲慢的神情,燕紫薇非常不痛快,可是现在,她也得罪不起这个皇帝身边的宠臣,嘴角微微一笑。
她很客气说道:“劳烦公公了,司书,给公公备点小礼。”司书很聪明,一早准备好,是紫砂壶,这个紫砂壶精致清雅,是难得珍品。
高公公看了,眉开眼笑道:“皇后娘娘客气,奴才只不过是做分内事,哪敢拿什么赏赐。”
燕紫薇嘴边的笑意加深,靠近高公公说:“单凭公公日夜陪伴君侧,服侍陛下,这份功劳就已经不小了。再说,公公也算是宫里老人,就算没有大功,这苦劳也不小。”
高公公愉悦的笑开脸,满脸的皱纹越见深。他弯下腰说道:“那奴才恭敬不如从命,谢谢娘娘的赏赐。陛下那里还有奴才去侍候,就不打挠娘娘。”说着,就退出去。
高公公一走,燕紫薇就随手一拂,在她手边的一个花瓶应声掉落。
司书看见皇后脸色阴郁,知晓此刻皇后心情不痛快,打了一个眼色,身边一个宫女立刻收拾碎片。
收拾完后,司书挥退那些宫女。走到门边,司书看看四周,再随手关上门。
转身,就见燕紫薇坐在榻上,不言不语。
司书立刻走向前,笑语:“娘娘,你生的是哪门子气?”
燕紫薇眼珠一转,看了她一眼,缓缓道:“司书,你说你工于算计人心。那你倒说说,今天这件事情要如何处理?”
司书盯着眼前美艳的脸,继续笑道:“娘娘,这不过是小风小浪,惊不到娘娘。娘娘,你现在要做的是就是要抓住陛下的心。”
燕紫薇闻言,嘴角泛起冷笑:“心?他有吗?自古帝王最是无情,本宫还不想自取其辱。司书,你要记住,男人的心,不是女人的天下。”说到这里,燕紫薇靠近司书,拨弄她垂下的黑发,“你不好奇吗?”
此刻的燕紫薇笑得妖媚,如修行千年的狐狸精,用那勾魂的眼睛默默看着司书,司书强忍住惧意,直视燕紫薇的眼睛。
燕紫薇似乎很满意,悦耳的笑声溢出来,“不愧是本宫的心腹,看在你这么勇敢的份上,本宫就告诉你,女人的天下就是权力。你可以没有爱情,没有亲情,甚至没有友情,但是你必须要有权力。”顿了顿,扯了扯手上的黑发,司书立刻眉头紧皱,却没有喊痛。
燕紫薇放开她的长发,话语一转:“只要你肯帮本宫,他日本宫也一定帮你报仇。”
司书脸色一下子苍白,她没有想到自己藏的这么好,居然还是被她识破。
“据我所知,当日弹颏令尊的人,当中就有李劲李大人。若不是他们在背后推波助澜,令尊顶多充军,可惜,这枕边风,吹起来,是挡也挡不住。”燕紫薇冷冷说道,看着司书的表情。
指甲深深嵌入司书的手掌,扑通一声,司书跪下,哭泣道:“娘娘,奴婢说过,要誓死效忠娘娘。娘娘要奴婢做什么,奴婢是决计没有怨言,一定会帮娘娘完成。”说完,磕起头。
燕紫薇冷冷笑了,笑意没有展现在她眼睛里。“那本宫很想知道,昨日傍晚,你随本宫回宫之后,还去哪里?”
司书闻言,惊讶不已,昨日ta行踪已经够隐秘。
思绪转了几转,司书沉稳道:“奴婢去淑妃宫中。”司书选择了坦白,她原来就没有想过要瞒自己这个主子,只是没有向她禀报自己的行踪。
“哦,本宫倒不知道司书你和淑妃关系如此密切,看来,是本宫低估你了。”
司书抬头,眼神清澈望着燕紫薇,说道:“奴婢私自行动,罪该万死,不过,奴婢自认为没有做过任何对不起主子的事情。”
燕紫薇随意把玩着一把小刀,这把刀她随身携带,大小如飞刀,精致却也锋利。
司书看了这把刀,心里泛起一股寒意,这把刀,皇后睡觉的时候都压在枕头下,或是贴身收藏着。可以说,这把刀是皇后的保命刀。
“如果你真的做了什么,你认为你现在还能站在这里?”燕紫薇嘴角弯起来,笑意从红唇溢出,如银铃般悦耳。
司书闻言,了然了看着燕紫薇的刀,那把刀在她的手上闪着点点寒光。
“司书,愿接受惩罚。”司书低下头,果断说了一句。
“司书,你私自行动,可知道害了多少人。含春宫那些人恐怕都与那件事情有关。”燕紫薇收起刀,扶起司书。“本宫不是要为难你,可是你破坏了本宫的全部计划。”
司书不解,睁着迷茫的眼睛。
燕紫薇拍了拍她的脸颊,“你和本宫共坐一条船,你要知道,除了本宫以外,任何人说什么话,你都不要信。”
“可是,柳大人说会帮司书,会帮司书的父亲讨回公道。他还说,他一直暗中保护娘娘,断不会让娘娘受到任何伤害。”
燕紫薇拿起桌上的苹果,咬了起来,眼睛眨也不眨看着司书。
司书看着她的表情,恍然明白;“难道昨天那场火是……”
司书不敢说下去,她想不到自己的一个无心,居然会造成这么大的错误。
眼泪一下子掉下来,司书跪下,哭道:“娘娘,奴婢真的没有心。奴婢只是将娘娘去冷宫的事情告诉了淑妃娘娘,奴婢以为娘娘和淑妃是姐妹,淑妃和柳家断不会害自己的人。”
燕紫薇卷起袖子,将手腕给司书看,“这就是柳家帮我的证据。”虽然伤痕很淡,可是仔细看,司书发现这些伤痕密布在整个手臂。
司书不敢置信,抬眼看着燕紫薇紧抿着嘴唇。
许久,燕紫薇才说道:“我以前做什么都为柳家和皇帝,可他们就是这么报答我的。若不是我命大,枫山就是我的墓地,至于你,恐怕现在还在綄衣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