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并没有回避他的视线。
“陛下，如果可以的话，放凤瑶走吧，这深宫不适合凤瑶。”如果可以的话，也请你不要给我希望，我宁愿孤独一生，也不愿委屈自己和别人共享丈夫。
杨晖眼里闪过一抹黯然，他很清楚柳凤瑶的意思。
深宫中，从来就不缺争斗，女人间的心计比起男人来，更为残酷。
强而有力的双手轻轻搭在燕紫薇的肩上，他温柔的说道：“朕会护佑你的。”
燕紫薇莞尔一笑，“你拿什么护佑我？女人的战场是你们男人无法涉足的。到时候，不是我杀了你的妃子们，就是她们一起杀了我。”
杨晖一愣，似乎没有预料到燕紫薇会这么说。
经历过沧桑的女子，是不是比别的女子更容易看透物质的本质？
“无论是谁，只要站到那个位置，就得为那个位置付出相应的努力。皇后母仪天下，那就要管理后宫，让皇帝有个安宁的家，也需要目光远大，运筹帷幄。当身边的男人支持不住的时候，她可以站出来，去守住共有的那片江山。而宠妃则不同，做一个妃子，首先要抓住帝王的视线，抓住帝王的心，要想荣宠不衰，还要懂得帝王的心思。可是，皇后也罢，宠妃也罢，对你们男人来说，都只不过是个女人，是你们私有的财产，是你们的玩物罢了。柳凤瑶做了那么久的傀儡，不想再做，也不愿意做，你懂吗？”
湖水般的眼眸透着一抹坚定，似乎坚不可摧。
“你想做皇后？”听了半天，杨晖似乎只抓到这个重点。
燕紫薇摇摇螓首，“不，如果我想做，我一定不会离开他。”
这个他，不用猜，就知道是谁。
“那你究竟想要什么？”杨晖不解，女人最大的愿望不是做个皇后就是万千宠爱在身的皇妃。
燕紫薇嗤笑一声：“皇上，别问我想要什么，因为就连我自己也不清楚。我只是知道，我不想做傀儡，不论是你还是燕帝，我都不打算做你们手里的傀儡。”
“朕特地为你修了这座宫殿，也为了你费尽心机，难道你半点感动也没有？”为什么，帮她做了那么多，居然在她眼里看不到丝毫的动摇。
“皇上做了什么，皇上是清楚的，你敢说，我和燕帝之间闹到今日这地步，不是陛下怂恿的，你敢说，你从来没有想过加害于我吗？金蛇蛊是最毒辣的蛊，你用在我身上，不嫌太浪费点吗？”
金蛇蛊，是用天底下最厉害的毒蛇金蛇炼制，需要耗时十年，才可以练成，中者，容颜会逐渐改变，之后等身上完全出现了金蛇图案，就会被控制心智，完全受别人的摆布。
传闻，女子一旦中蛊，就会听命于那个和她中蛊后第一次发生关系的人。
燕紫薇不是傻瓜，她太清楚了男人的心思，也正因为这样，她没有办法假装自己是个傻瓜，任他们说圆说扁。
杨晖的脸一下子沉了下来，“不管如何，你都得做朕的妃子。今日你也累了，好好休息。”说完，扬长而去。
偌大的宫殿，剩下燕紫薇一个人。
紧紧抱住自己，燕紫薇感受到前所未有的孤独。
想要一份幸福，为什么就这么难？
君非良人，妾非贤人，如此下去，只是两败俱伤，何苦来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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