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晖仰头，无语，这宫里最多的就是女人，还有就是太监，亏她说的出口。
燕紫薇盈盈一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她给陛下一个借口，不是吗？”
要除掉苏家，还有比毒害皇妃，而且是最近受宠的皇妃更理直气壮的理由吗？
杨晖一听，脸色一变，“朕，不想这样。”
是不想这样，但是一定要这样做，对吗？
若有朝一日，自己成了帝位的威胁，是不是也要这样，一个无足轻重的借口，就成了索命的毒酒或者白绫？
燕紫薇垂下眼眸，突然不想看杨晖的脸。
“朕负了苏菊，也注定辜负她。这些年，朕一直思索，如何让她对自己不这么好，所以，朕就一直在她面前提苏菊，一直说自己想要立苏菊为后，伤她的心，冷了她的期盼。把后宫交给她打理，与其说是宠信，不如说是朕盼着她犯错。”杨晖突然说不下去，“也许你现在可以体会李政的心情，对吧？”
爱与恨，从来不是对立的，是双生的，在爱的到来同时，恨也随之跟随。
人，永远不能只选择一样，选择爱，也是选择了恨。
燕紫薇双眼平静无波，抬起头，望着窗外的风景，“我体会不了，因为我不是男人，也不会成为男人，所以，我体会不了。但是，我却知道，被辜负的痛，被抛弃的孤独，在那一瞬间，我只想着怎么让他尝到同样的痛楚，怎么样让他生生世世都活在地狱里。陛下，你不了解女人，对女人来说，没有了爱，就是最彻底的毁灭。既然已经不能爱了，那么，一起毁灭又何妨？我活在地狱里，没有理由，他活在天堂里，对吗？”
这一瞬间，燕紫薇的笑容彷如浸透了毒药，妖艳，魅惑，还带着毁天灭地的决绝，看见的人都忍不住心颤。
杨晖第一次觉得这个女人的可怕，脊背上，顿时感觉有一种阴寒。
原来这个世界，还真的有一种女人，是不能惹的，也不可以惹的。
许是在杨晖眼里看出什么，燕紫薇叹气，“陛下不用担心，只要陛下对凤瑶无愧于心，凤瑶就永远只是凤瑶。”
杨晖若有所悟，却没有表露想法，只道：“这件事，朕会处理，凤瑶，你好好休息吧。”
休息？一连几日躺在床上，燕紫薇对这种休息已经十分厌倦。她此刻宁愿自己可以长成翅膀，飞出秦宫，好好去看世界，也不愿意再呆在一张床上。
“陛下，那我能不能出宫散心一下。”燕紫薇突然撒娇道，现在只想离开这里透气。
杨晖目光幽深，看不出什么，半响，徐徐答道：“现在时局太乱了，你还是不宜出外走动。好好呆在宫中养好身体。”
时局，太荒谬的借口了吧，不过燕紫薇也明了，杨晖压根对自己没有放下戒心。
“好，就呆在宫里。”如果这是你给的爱，恐怕燕紫薇一生都受不起，燕紫薇暗忖。
杨晖却没有留意到燕紫薇眼里闪现的落寞，只道自己已经开始驯服这个佳人，心情异常愉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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