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她来到后院的花园附近时,她立刻就被眼前出现的景像所惊住了。
只见在花园的草坪上,一个赤裸着上身的年轻男子正全身贯注地挥舞着手中的长剑。
虽然她完全不懂剑术,但她并不是第一次看别人使剑,但是她却从来没有见过有人这样用剑。
与那些骑士或贵族们使剑的方式完全不同,只见那把剑在那个人手中挥舞着的时候,剑路大开大合,犹如狂风暴雨一般连绵不绝。
在那连绵不断的斩击当中,竟然隐隐充满了一种非生即死、一往无前的惊人气势,简直就像是在满布敌人的战场当中厮杀一样惨烈无比。
如此刚猛暴烈的剑法,不仅她从来没有见过,甚至还一下子就彻底颠覆了她以往对剑术那种斯文优雅的印象。
她还是第一次知道,原来剑可以这样使。
看着在阳光的照射下,那个人赤裸着上身满身大汗地以那种惊人的气势不断挥剑斩击时的情景,她忽然觉得这副画面竟然充满了一种难以言喻的美感,令到她的眼睛完全无法移开半点。
似乎察觉到附近有其他人在,易烙很快就停了下来,然后十分警惕地向后面望了过去。
这一望之下,他这才发现,站在后面的人是那对双胞胎姐妹中的一个,只是他分不清楚对方是姐姐还是妹妹。
“有事吗?”易烙一边说一边将之前脱下来扔在草地上的上衣重新捡起来穿在身上,然后再把手中的剑插回到剑鞘里。
好不容易才恢复思考能力的妹妹赶紧回答说:“少爷,早餐已经做好了,老爷说让您过去。”
“我知道了。我先去洗个澡,等一下就过去。”
“是,少爷。”
往主屋方向走着的时候,易烙忽然回头对身后的女仆说:“有件事我想拜托你。”
“请、请吩咐,少爷。”想不到他会突然回头跟她说话的妹妹被吓了一跳,连回答也显得有些结结巴巴的。
“关于刚刚我在花园里练刀…练剑的事,希望你不要跟其他人讲,可以吗?”
虽然心里面觉得很奇怪,但她还是很快地就点了点头说:“是,少爷,我一定不会跟其他人讲的。”
“那我就放心了,谢谢。”
想不到身为贵族的他竟然会跟她这个只是平民出身的女仆说“谢谢”,她一时间不由得愣住了。
□□□□□□□□□□□□□□□□□□□□□□□□□□□□
当洗完澡的易烙来到大厅的时候,只见坐在餐桌前面的不仅有他的“父亲”菲尔德子爵,而且他的“大哥”阿曼也在那里坐着。
如果是平时这个时间的话,在内务院做见习生的阿曼早就已经出门了,然而,今天却没有。
不仅如此,此时的阿曼还以一种充满怒气的眼神看着他。
心知肚明的易烙好像什么都不知道一样,走到平时自己坐惯的那个座位上坐了下来。
在他坐下没多久,马上有佣人为他送上新鲜的早餐。
看到他这副好像什么事也没发生过的样子,阿曼终于再也忍不住以充满怒气的声音冷嘲热讽地说:“罗素,想不到呀,想不到你不仅会剑术,而且连打架的功夫也这么厉害。竟然可以单凭一个人就将二十几个人打成重伤,你可真是了不起呀。”
易烙转头看了他一眼,然后淡淡地说了一句:“你过奖了。”
对这个“大哥”,易烙可不像菲尔德子爵那么客气,因为平时罗素跟这位兄长的关系是很差的,如果他对这个“大哥”很客气,那反而会引起对方的怀疑。
“你……”看到他这副完全没有一丁点愧疚感的样子,阿曼顿时气得一下子站了起来。
这时,身为父亲的菲尔德子爵立刻开口劝道:“阿曼,你冷静一点,有话好好说。你弟弟还未成熟,做事难免有些冲动,你身为兄长应该好好教他才是。”
看到发生了这么大的事,父亲竟然还如此偏帮弟弟,阿曼更是气得连话也说不出来。
“罗素,你告诉我,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你会跟科尼兹家的儿子安东尼打架?而且还用匕首刺伤了他的双腿?”菲尔德子爵转头问自己的小儿子。
易烙一脸平静地说:“我只不过跟那小子发生了一些小小的争执,可是没想到他竟然带着二十几个人来围攻我。当时有不少的学生在附近围观,只要随便问他们当中的任何一个,就可以证明当时是他们先动的手。
还有,那把匕首不是我的,是那小子的,他原本是用来向我下手的,结果不小心被我夺了过去。
他们有二十几个人,每个人手上都拿武器,而我当时只有一个人,所以我只是在作正当防卫而已。这难道也有错吗?”
说完这番话之后,易烙随即十分从容地拿起刀叉开始吃起早餐来。
听完小儿子的解释后,菲尔德子爵想了一下,然后转头对自己的大儿子说:“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这次的事的确错不在罗素。”
看到父亲竟然这么轻易就相信弟弟的话,阿曼不禁又惊又怒地说:“父亲,如果不是罗素先惹事的话,你难道真的相信安东尼他们会无缘无故找他麻烦吗?”
菲尔德子爵显得有些不高兴地皱了皱眉头说:“阿曼,就算这件事是罗素先引起的,但他们二十几个人一起围攻你弟弟一个人,你不认为他们的行为更加过份吗?
假如当时打输的人是你弟弟,他们二十几个人打他一个,我可以肯定,事后你弟弟会比他们当中的任何一个都要伤得重,甚至有可能会被那群不知轻重的小子当场打死。你身为罗素的兄长,难道就一点也不担心弟弟的安危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