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萍接过笔记本,从口袋里掏出钢笔。
李云帆掏出香烟,扔给郑峰和胥文才一人一支,郑峰掏出打火机把香烟点着了。
在这之前,李书记和聂振华被派到小鬼沟的唐大胆家去了,郑峰想看一看记工本,这是早晨起床的时候,郑峰和李云帆商量后决定的。
李书记和聂振华临走的时候,李云帆交代,记工本拿到手以后,直接回静心庵,先在记工本里面寻找两个方面的内容:一是把所有备注的地方都找出来。二是看看一九六三年十一月二十七日下午,杨柳村的社员到底在哪几块地里干活。
眼下的当务之急就是弄清楚胥文才在案发当时的活动情况,尽管这是一件非常困难并且富有挑战性的课题,但有张大娘和张望弟的谈话垫底,应该是有胜算的。
胥文才慢条斯理地抽着香烟,他不说一句话,而是耐心地等待着,眼睛里没有一点慌张和忧虑的神情。胥文才的心理素质是不是太好了,到底是一个走村串户、见过世面的主。
“胥文才,我们想找你了解一些情况。”
“请问。”
“十年前——章国森家发生火灾的那一天,你在哪里?”
“在哪里?这——件事——已经过去——不短——时间了。一时——还真想——想不起来了。”
这种回答,完全在李云帆的意料之中。对刑侦人员来讲,这是一个很糟糕的答案。
“那一天,你是什么时候回到梨花坞的呢?”
“想不起来了。一点都——想不起来了。”胥文才连吸了几口烟,烟吐出来的时候,慌不择路,口腔和鼻孔,所有通道都被充分利用了。大概是气流太大,鼻孔里面的几根毛都跑出来放风了,可能是烟抽得太多,胥文才的牙齿黑黄相间。
“章国森家发生这么大的事情,梨花坞所有的人都有印象,你竟然想不起来了,这恐怕说不过去吧!”
“章家失火——这件事——我是记得的,但章家失火的那一天,我——我确实不在家。”
“好,我们来帮助你回忆一下,案发当天的晚上,你是不是在外面喝了酒?”
“喝酒?”
“对!那天晚上你确实喝了酒。”
“我——我经常——在外面——喝酒,我——我是——兽医,见天——走村串户,在家——很少,就刚才,刘家洼的刘迎华硬要留我——留我喝酒,我要是留下的话,恐怕要到下午才能回来。”
胥文才的语言虽然不畅,但思维还是很敏捷的。
“你回到家以后,有没有到章国森家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