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青侧身向我福了福道“是奴婢逾矩了,娘娘赎罪。”
我清浅一笑,施施然的漫步于琉璃湖畔,那首《渔樵问答》已经弹罢,现在他应该已经回秋水湖了吧。
候在一旁的宫女往玉莲叶上铺上红莲沙图什,我脱下绣鞋,躺在玉莲叶上闭目养神。
绿鄂端了药丸递给我道“小姐,该喝药了。”
我不自觉的蹙起眉头接过药碗,暗想宫中岁月漫长,这苦涩的药汁恐怕要这样伴我余生了。喝完药汁,侧首看一看安青道“一般妃嫔在宫中都怎么过的?难不成天天游园赏花,吟诗作对?”
安青未及多想便道“左右不过是想着如何争宠,吟诗不见得,作对倒是擅长的。”说完之后一脸错愕,仿佛不明白为何近日连连口不择言。
我淡淡的摆了摆手,绿鄂知道我又开始倦怠,连忙送上羽绒软枕。wo靠着软枕假寐,又闻雀鸟欢鸣,微风拂叶,心中竟是那样厌烦。
像囚鸟一样被关在后宫一生,无宠无爱无欲无求,这样的人生不知道还有什么意义。
听见有裙裾间银铃的清脆响声,抬眼一看,果然是苏小小扶了平安的手走过来。平安是丞相府送来替换香若的,表面上是个唯唯诺诺的小丫头,实际上确实意志坚定的暗卫。
苏小小屈膝行礼道“臣妾叩见贵嫔娘娘。”
我心中厌烦,可还是不得不提起精神与她做戏道“小小,你我是嫡亲的姐妹,何必每次过来都礼数如此周全。再这样,我真的不敢见你了。”
苏小小脱了鞋袜,径自踏上玉莲叶道“俗话说,礼多人不怪。只有姐姐你每每怪我多礼,难道非要我当个粗野的疯丫头?”
她脸上是那么明媚的笑容,我细细端详起来,却揪不出她面目中的狠辣与怨毒。垂下眉目道“没什么,只是有些想家罢了。”
苏小小见我口气哀伤,知道我所说的家是指现代的家,不由得动了几分真心道“我也想家了。”
后园富丽精美的回廊和凝裳宫巍峨奢靡的宫宇,都不及家中那百来平方来得真实温暖,轻叹道“你们先退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