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苾听到声音,却道:“不关你事,你认什么!我早已说过,‘民不惧死,奈何以死惧之!’今日我命就算送在这腾冲大堂上,我做鬼也要缠着这几个人。府尹大人,我认清你了!”她声音本来平淡无奇,但是此时发声却十分尖厉,如同夜枭一般,连旁边差役听了也不禁打个寒战。
这时候其实正是上午卯时,但是天色却是阴的,堂中有些晦暗,岑苾尖厉的声音刚落,一股穿堂风又吹了进来,不禁让人感觉阴风惨惨,分外碜人。
府尹不禁打个寒战,却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掩饰道:“都三月末的天气了,怎么还这么寒冷!”
府尹不说用劲,差役们在此鬼魅的气氛中,手自然也不再用力,府尹却扭头问徐一帆,道:“徐公子觉得此案如何?”
徐公子目中冷光一射,道:“此女甚是刁蛮,偷盗者不是她还能是谁!一定是这盈盈盗得玉佩,交给此女,她带出楼中,藏了起来。大人还应该严加拷问,必出结果。”
府尹本来想已经拶了半天,就这么算了,哪里知道这徐一帆却穷追不舍,不肯罢休,自己又不得不听从徐一帆的,只好色厉内荏的说道:“下面的差役难道没吃饭吗?给本府用力!”
差役们听府尹发话,只得打起精神来,赶紧用力,只见两差役用力的牙关都咬紧了,但是岑苾还是一声不吭,绝不求饶。
盈盈大约没见过这种景象,早已吓的呆了,不禁哭了出来。
只听“喀嚓”一声,岑苾突然晕倒在地,两差役道:“禀报大人,手骨碎了。”
府尹又望向徐一帆。徐一帆道:“给我浇凉水,还夹棍。”
府尹道:“她这柔弱女子,如果上夹板,恐怕熬刑不过。”
徐一帆道:“这等女子,我看就是惯盗,不上重刑她绝不会说实话。”
盈盈见了这番场景,怒道:“徐一帆,你不就是看我在浣花楼扫你面子吗?你有种的冲本姑娘来!”
徐一帆道:“府尹大人看到没?这女子在公堂之上就敢咆哮,在其他地方还了得,我看也得上刑!”
府尹听了,对手下差役道:“听到没有?给这个叫盈盈的上拶子。”
差役们立即给盈盈双手上了拶子,然后用劲拉了起来,盈盈虽然出身青楼,但是从来没被碰过一下,更别说用刑了,这一夹下来,只觉得疼痛异常,眼泪不由自主的刷的一下流了下来。
徐一帆正得意的看盈盈的表情,却突然见盈盈圆睁杏眼,怒骂道:“徐一帆,你这断子绝孙的挨千刀的,今日诬陷我二人,他日必不得好死。”
徐一帆听她这么一骂,不禁怒极,确实,在腾冲府还没有人敢这么骂他,而且,更重要的是,他十六娶妻,今年二十八,小妾也讨了五六个,但是却没一人有身孕,因此盈盈如此骂他,正中他的痛处,不禁更为愤怒。于是喊道:“用力,用力!”
拶子一边收紧,盈盈一边怒骂,她感觉道,唯有如此,才能减轻心中多年来的积郁,也唯有如此,才能分散自己不觉得手指那么疼!
突然,盈盈声音消失,人也晕倒在地。徐一帆道:“泼水,再拶!”
差役闻声,立刻把准备好的冷水泼在岑苾和盈盈身上,暮春天气,气候甚冷,两人被冷水一激,都悠悠醒转过来。
徐一帆已经走下座位,站在岑苾面前,指着她道:“给我上夹板,我看她忍的到几时!”
差役们一声答应,将夹板上到岑苾胳膊上,然后差役们一起用力,岑苾顿时脸色煞白,但是却紧咬牙关,决不开口。
徐一帆站在面前,幸灾乐祸道:“我看你挺的到几时,我看你求不求我!”
突然,盈盈突然扑了起来,用头撞向徐一帆下身,徐一帆一时不察,盈盈又用力甚猛,只撞的徐一帆倒在地上“哎哟哎哟”只叫唤。
府尹哪见过这个场面啊,一下子吓傻了,赶紧从座上跑了下来,道:“公子你没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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