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岂不是太委屈了些?”李氏何尝愿意真责备侄儿,若容琳不追究她当然更乐得丢开手,只是益发觉得对不住这小姐。
容琳又施了一礼,“姑母言重了!夫妻本是一体,一荣俱荣、一损皆损,争了一个人的颜面便坏了另一个人的声誉,得了失了的还都是一家里的事,何苦呢?况且真要计较起来了,以后只怕事事都要计较,那竟不是过日子,反成了包公断案了……”一句话说得不光林学士夫妇展颜,连一直木着脸的金桔和青杏两个丫头都有了点儿笑模样,林学士对李氏道,“夫人你听听、你听听!真该让你那好侄儿知道……”
“我知道了!”门外传来一个略哑的声音,听在容琳的耳里象带着丝讥嘲,“好一个通情达理的尚书小姐!”
突来的声音让屋里人骇了一跳,皆往门口看,容琳已知来者何人,抑着心慌半侧了身,果见两个年轻男子正迈过门槛,说话的人一身绯衣,许是未穿那天的宝蓝色袍子,看起来有些陌生,也不复那日的亲切,容琳微怔,避开那双象含着冷笑的炯然双目,一错眼,看到他身畔的人,这才舒了口气,欠身为礼,“将军……”这个一身靛青的才是合欢树下的人!
见容琳行礼,李四忙不迭地还礼,一边还笑道,“折死我了!以后我和三哥一块儿的时候,您要叫‘将军’可就要加上名儿了,虽说我这游击将军是武散官,他的‘威远将军’是有朝廷封号的,可我们都是将军不是?”他还要往下说,李氏喊他,“昊瑱,你不说让嫂子坐下,还只顾自己!昊琛,你来得正好!”
容琳失神地坐下,昊琛、昊瑱,难怪她会错认,如此相似的名字……且又是如此相像的人……只是李四看起来象春日暖阳,李昊琛……他如深秋冷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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