瓦儿逐渐收住了眼泪,突然明白眼泪只会让自己看起来更加悲哀无助,连最后的骄傲尊严都会被践踏,她不要那样。
“翟……我会恨你一辈子!恨你……”她从极度愤恨与羞辱中抓住理智的尾巴,吸着气对他说。可是,为何身子热烈如火,话语吐气如兰,听起来一点也不冷静?反而似一种令人酥软的娇吟。
“恨……呵呵,比讨厌上升了吗?那你就永远恨着我吧!”翟慢条斯理地回答,心中早有了布局,复仇的坚决掌握着他的思绪。他反复以唇舌噬咬着她,满意地看到一块块青红色的痕迹浮现,眼眸更加深沉。
“卑鄙无耻的家伙……我会亲手杀了你……一定会!冀哥哥也不会放过你!”
“是吗?那我等着!只要能得到你,让他痛苦,卑鄙一点又如何?”他猛然将身体重量压下,以长腿撑开她的双膝,瓦儿拼命想并拢,他陡然眯眸射出凌厉幽光。她的双腿被他强迫分开,他的手掌在白嫩的大腿内侧游走,当他粗糙的手指隔着亵裤摩擦到敏感的花核时,她软弱地剧颤着,体内像是有惊雷闪过。
“这么敏感?看来银冀*教得不错!或许我早该享用了!”他的呼吸沉重,看着她极力压抑又娇媚承欢的模样,竟也无法把持。是因为许久末近女色,他才会有这样的反应吗?他应该只是算计着一切,怎么会对她动了如此强烈的**?
瓦儿慌乱地摇着头,黑发乱飞。
他雪白的衣裳不知何时已褪,她汗湿的乌黑长发落在两人赤0裸的身躯之间,沾上了汗水。她不知道自己香汗淋漓,秀眉紧蹙,一脸愤恨而喘息的模样,看来有多么艳丽诱人。
冀哥哥……冀哥哥……
泪水重新滚了出来,她怎么也压制不住。
翟抬眼时,那满脸交错的泪痕清晰地映进他眸子深处,他突然焦躁地眯起黑眼,身子一紧不由得低声诅咒出声:“该死的,停止你的眼泪!再哭也救不了你!”
绝望与说不清的**铺天盖地地涌来,不断席卷着她残存的理智。哀凄满眼,瓦儿后悔太多太多的事情,脑海中一幕幕景象交替闪过。眼前的人已完全化身成恶魔,她不明白他眼底的恨,曾经她以为他心中痛大于恨,现在才发现他的恨早已淹没一切。
原来,恨可以抚平痛,恨是可以占领一切的!
她恨他!恨他的欺辱与无情!
她也恨自己!恨自己的懦弱与愚蠢!是的,何其愚蠢啊红瓦儿,你早该知道他是一头狼,是一头冷血的狼,你又怎能愚蠢地相信自己可以帮助他,改变他呢?
冀哥哥……对不起……对不起!原来我连死都不能……
……
瓦儿不断喘息着,他是那么地可怕,残酷而肆意。
突然,一阵尖锐的痛楚仿佛要将她的身体活生生撕裂,她张开小嘴痛苦地惊叫一声“啊……!”只觉喉咙一松,声音不再是轻软的猫叫,瞬间恢复了清亮。
猛然撞进她体内的翟却瞬间僵住,惊讶地沉下眼,眼中闪耀出不可置信的光亮。大手一松,她的双手终于得到了自由,奋力捶着他宽阔的肩头,他不以为意反而以闪电般的速度俯下头去,双唇牢牢地捕获了她的柔软唇瓣。
有种近乎狂乱的喜悦在他进入她的时候,迅速充斥着他冷酷空虚的心。他紧搂着她的腰肢,不容抗拒地吮吻着她的唇,注视她的黑眸子里悄然涌进一抹温柔与怜惜,缓缓替代了原本全然的恨意。
她发疯一样抓着他的皮肤,抓出一道道鲜红的血痕。
而他们密合的双唇中,交织着咸腥的泪水与血水,那是她悲绝的泪水与血水……
“瓦儿……”他在最后一刻最复杂的口吻喊出她的名字。
在掠夺与被掠夺中,惊涛巨浪般的爱与恨一齐增长。
是的,这个疯狂混乱的夜里,翟发现自己对她有种理不清的情绪——一种执意得到又痛恨伤害她的强烈情绪,一种一生都不愿意放手只有她才能填补空虚的情绪,一种宁可被恨也不要被忽视或讨厌的情绪……他对她怎会有这么多混沌而复杂的情绪?
原来他除了恨还会有别的感觉,原来他也是盼望着有人在乎自己!所以他才会毒瞎她利用她之后又心慈地医治她,才会想着夜里抱着她入眠,才会想着向她探听成长的经历,才会看到她在银冀怀中承受拥吻时失去理智……
可是,现在的他不需要!什么都不需要!任何都不需要!他只需要记住仇恨,记住属于自己的一切,记住争取与掠夺!
他离开她的身躯,笔直地站在床塌前,径自慢条斯理地穿上衣裳,看到地上被撕裂的绸衣后眼眸闪了闪,然后弯下身去无言地拉上丝被,盖在床上那布满青紫痕迹的娇躯上。
瓦儿睁着空洞的双眼,眼珠子一眨不眨地定在青色的帷幕上,眸中一层波光清浅,冰冷空濛。什么思想意识都停止了!身子是痛的,呼吸是痛的,连心跳都是痛的,如果死可以解脱,那该多好!
“别想着死,你若死了我会有更多的办法让银冀比死还痛苦!”
“从此以后,你只能是我的女人!”
“你恨我么?要报仇么?我等着!”
阴险、狡诈、卑鄙、冷酷、无情的恶人翟,她怎能不恨他?她恨他夺走了自己的清白!恨自己无力反击还天杀的有了感觉!
生不如死,何以偷生?可是她怎甘心?她怎能连死都去害了冀哥哥?
冀哥哥……从此以后,我是真的再也配不上你了……从此以后,我活着最大的目的就是杀了他,不让他再伤害你一分一毫!
*
瓦儿不记得自己什么时候睡过去的,也不记得自己什么时候回到了沁梅苑,当吧吧敲门要进来为她整理被褥的时候,她才惊恐地从锦被中爬起。滑落下肩头的被子并不能遮掩住满身的痕迹,雪白的胸上也是青紫点点,那些屈辱的痕迹立刻刺痛她的心。
“郡主,你醒了么?”吧吧在门外候着。
“我……你先别进来……我再休息会。”瓦儿声音沙哑,惊慌地将被子拉高,生怕被人看到。
吧吧疑惑地靠近门扉:“郡主,你怎么了?生病了么?”
“没有,不是。”瓦儿飞快地回答,双手紧捏着锦被几乎要将它撕裂。听到吧吧离去的脚步声,她才艰难地起床,身子仍然酸痛不已。她痛苦地闭了闭眼睛,无力的心跳逐渐恢复,一声比一声有力,一声比一声强烈,强烈地呐喊着同一句话——“我恨你!我恨你!我终会亲手杀了你!”
冀哥哥……
藏在内心深处的名字,她多想一次都觉得心痛与羞愧。从小到大的愿望就此破碎,她以后拿什么去面对他?拿什么去爱他?从此之后,她只能将这三个字紧紧地埋进心底……
她小心地穿好衣裳,细心地遮盖住颈上的红印,全身因愤怒和仇恨不时颤抖着。泪水沿着面颊滚落,湿了衣襟,湿了枕巾。
这天开始,瓦儿大病,足足在床上躺了七天。银冀有来看她,太医开了药,但是,瓦儿大多数时间都在床上躺着,睡着,好象真的病得很厉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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