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姬凤歌这次坐的是马车,所以水儿也一同上了车。一进车厢看到里面的布置,只能用咋舌来形容。
四壁用厚实棉布内缝桑蚕丝绵封住,便于保暖、隔音,内置软榻,上铺九层锦被用于减震,姬凤歌很自然往上一躺,惬意舒适之感不言而喻,软榻前放一方形檀木小桌,上面放着各色干果和一壶清茶,边上还有一香炉燃起袅袅香烟,小方桌两侧各有一长条软座,虽然内里空间不大,却很舒适。
由于路程不远,没一盏茶的功夫就到了,下的车来,入的店内,水儿随便挑了几件干净朴素的棉衣,试了试,看还合身就付了银子准备走人,凤歌拿着她的衣服看了看“你就穿这个?这能穿吗?”
水儿对他翻了个白眼:“这位大大少爷,我是去当丫头,又不是去做小姐,穿着绫罗绸缎怎么干活?再说了,这衣服怎么不能穿,简洁、大方、舒适,你以为世人都像你这般,非丝绸不穿,非锦缎不碰!”
“非丝绸不穿,非锦缎不碰,又当如何!你一个小小的丫头谁给你的胆子,竟敢指责起主子来了。”
“我给她的胆子。”
姬凤歌的话明显使那说话人前进的步伐顿了顿,“姬公子,你,人家是在替你说话啊。”刚才出言指责水儿的是个年轻貌美,穿着华丽的女子,她说着话就从店门口处往他们二人走来,后边还跟着个丫鬟。
“如凤姑娘,我看你是误会了,这位水儿姑娘并非姬某的丫鬟。”
“原来是如凤误会了,多有冒昧,还望水儿姑娘莫要见怪才是。”说着那如凤姑娘便过来拉水儿的手以示友好,眼神也不停的在她身上游走打量。
“没什么,如凤姑娘也是关心鸡大哥么,水儿明白的。”
这一声姬大哥,凤歌心里苦笑,他知道这丫头念的肯定是此“鸡”非彼“姬”,可这话入了如凤姑娘的耳里,却是另一番意味,只见她的脸上逐渐变了颜色。
“恕如凤冒昧问一句,水儿姑娘称姬公子为姬大哥,不知姑娘和公子是何关系?”凤歌也竖起耳朵听水儿如何回答。
水儿故作为难的看了凤歌一眼,又把视线拉回如风姑娘身上,轻启檀口:
“欠债人和债主的关系。”
“欠债人和债主?你欠了他什么?”对于这个答案如凤姑娘倒是稍感意外。
“20两银子。”水儿微笑作答,如凤心中巨石放下,凤歌却有些失落。
如凤整理好心情拖水儿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难得我和姑娘相识一场,也算是缘分,自觉一见如故,看你的年龄,我该稍长几岁,若蒙姑娘不弃,今后你我二人以姐妹相称,不知水儿意下如何?”
“水儿只是个乡野丫头,今日蒙姐姐抬爱,自是遵从。”
“那真是太好了,你看姐姐我也没什么见面礼可送妹妹的,不如这样,你欠姬公子的20两银子,就由我替妹妹还上吧。”
“不用”水儿还没说话,凤歌就先帮她回答了。话一出口,才惊觉唐突。
正说话的二人皆被凤歌的突然开口,吓了一跳,如凤满脸疑惑的看着凤歌,水儿看他面有难色,不知如何往下圆话,便接过话头:“是啊,不用了,姐姐一番美意水儿心领了,但我娘说自己的事情自己做,自己的困难自己解决,我赚了工钱自会一文不少还与他的。”
“既然这样,那凤儿也就不勉强了。”如凤尴尬回笑。
“姐姐,水儿有事在身,不便久留,就先告辞了。”说完转过头来对姬凤歌说,“鸡大哥,水儿先走了,你陪陪如凤姐姐吧。”
“要不要我送你?”
“不用了,这儿离酒楼不远,我走回去就行。”说着回头冲如凤一笑,转身几步便出了店门。
这边如凤看水儿走了,有了和姬公子独处的机会,心底暗暗高兴。犹豫了半天,羞涩的抬起头来:“姬公子,凤儿有个不情之请,不知公子可否答应?”
“姑娘请说,只要姬某力所能及。”
“真的?刚才那水儿妹妹叫你姬大哥,凤儿如今与她作姐妹相称,自觉再叫你姬公子太过生分,是否容凤儿换个称呼?”如凤姑娘满眼期待的看着凤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