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协被杨彪等老臣,拥进后殿。
杨彪面带欣慰之sè,说道,“陛下终于长大了,不枉我等老臣尽心辅佐。”
“陛下痛斥李榷等乱兵,可谓是大快人心啊!”司徒赵温笑道。
剩下的大臣也都,极尽赞美地言辞,只有钟繇面带忧sè。
“元常,你怎么老是苦着脸,今天咱们可是大大的胜了一回啊!”赵温责备道。
钟繇拱拱手,说道,“陛下,司徒大人,李榷狼子野xìng,陛下是将其气焰压制住,但接下来他会做什么就难以预料了。”
杨彪笑了笑,说道,“元常你有所不知,咱们已经有了对付郭汜、李榷的法子了。”
在场几人都是死忠于汉室的老臣,但事关机密,也只有刘协、杨彪、赵温三人知晓。
杨彪收回笑脸,严肃道:“去岁我等加封了不少州牧、太守,辅以密诏让其来勤王救驾。但要么路途险阻,使臣无功而返。要么是那些人偏安一方不肯出兵,总之是应着寥寥无几。”
听到这,几个臣子是一脸愤恨和失望。
“但也有肯出兵勤王的将领。”赵温低声道,“西凉的马腾、韩遂跟李榷有过节,两人已答应出兵。估摸着也就这个月会领兵到关中。”
几人脸上立即浮现兴奋之sè。钟繇恍然觉悟,怪不得刘协敢反抗李榷的威胁,原来是有了后援。
“光是马腾、韩遂两人地兵马,并不能战胜郭、李两人啊。”钟繇说道。
“当然不止这些。”杨彪手抚长髯道,“就是西凉军中,也有答应协助陛下东归的将领。”
“陛下是想要东归洛阳”钟繇十分惊讶。
“唯有逃离郭汜、李榷控制的长安,召集其忠于汉室的将领,陛下才能重新执掌大权。”赵温说道。
“杨大人。你们这是想让马腾、韩遂拖住郭汜、李榷,然后咱们在归附陛下的西凉军将领保护下东归洛阳”一经提点,钟繇就猜出杨彪等人地计划。
“元常果然是善谋之士,本该让你也参与谋划的,只是事关机密和陛下的安危,只有我与陛下、赵大人三人知晓。”杨彪说道。
“大人所说西凉军中忠于陛下的将领是谁”钟繇不无担忧地问道,“要是所托非人,不仅大事成不了,陛下也将陷入险境。”
“我等观察已久,召来地都是跟郭李榷两人有过节。愿意协助陛下的人。”杨彪颇为自信道,“光禄大夫贾诩、兴义将军杨奉、扬威军樊稠、平灭将军徐荣、中建将军张济还有平难将军段煨。”
“这些人大都跟郭、李两人有过节不错,但他们都是西凉军嫡系人马。心中打算未必不与郭汜他们一样。”钟繇忧虑道。
“之所以召集这几人,也有让他们互相掣肘地意思。”赵温说道,“况且陛下今rì下了一招妙棋啊,将公主殿下许配给袁显奕。幽州战事已了,这会还怕袁家不出兵勤王吗”
“袁家当今占据三州之地。执掌甲兵不下十万,要是其出兵勤王当能威慑张济等人。真是一招妙棋啊!”光禄勋吴子兰赞许道。
刘协神sè不悦,虽然大臣们所说没错,但他当时并没有利用刘妍的意思,只是想达成这个姐姐心中所愿。
“陛下,董承恐怕也到了河内请张扬出兵,届时几路人马齐到,只要掌控好他们,大事可成矣!”赵温兴奋之sè难以言表。
刘协难得地露出笑脸。毕竟还是年轻,仿佛看到了大汉复兴那份荣光。
一缕担忧却在钟繇的心中挥之不去,经过前其次教训。他对控制住那些桀骜不驯的军阀已经不抱希望。
但这或许是复兴汉室地最后一次机会,他强打jīng神,决心要为之倾尽全力。就像北魏末年的王思政所想一样,一个近忧一个远虑,死马当活马医,先逃出再说。
冀州。
在那冀州别驾府当中,沮授轻轻挥去了通报的士兵,脸上带着一丝无奈与担忧
“父亲,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只见沮授的面前,一位年龄大约二十岁,跟沮授长的有几分相似,但神情上少了几分睿智与果断,多了稍许敦厚与本分的年轻人疑惑的问道。
“他们也太着急了,以为主公一回来,就会选出世子,所以在逼人站位。”沮授的眼力岂是等闲,只是稍微问了几句之后,就已经知道了个大概。
“那到底是谁截杀二公子?”
“是谁并不重要,鹄儿,他们不会伤害二公子,重要的是,天下还未一统,各地枭雄皆在,而我四洲的目光确已经不在天下,而在世子之争,长此下去,必乃成巨大祸端。”沮授重重的一拍案桌,脸上闪过一丝愤怒说道。
“父亲,别生气,注意身体。”沮鹄连忙关心道。
袁熙府。
第二天清晨,天刚蒙蒙亮,街道上还有些冷清的时候,一辆双马拉扯的豪华车撵确已经停靠在了袁熙的府邸门前,众多身材魁梧,腰悬佩刀的侍卫守卫在马车两侧。
只见穿着华丽,傲气凛然的袁潭,从马车慢步而下,当看到府门前等候的袁熙之后,立刻冲了过去,大声道:“二弟,你没事吧!为兄来迟了。”
话语之间,带着一股兄长对弟弟的浓浓关心与爱护,真是一副兄友弟恭的感人画面。
袁熙苦笑了一下,说道,“大哥,我没事,还劳烦大哥从幽州赶回,还来的这么早,小弟真是感激不已。。。”
听到这话,袁潭顿时担忧道:“你被人埋伏了,为兄如何睡得下。”
“让大哥劳心了。”袁熙连忙施了一礼。
“二弟,告诉大哥,是什么人如此胆大妄为,竟然敢伏击你,这是对我们袁家的侮辱和挑衅,必须通通消灭掉,我的幽州军已经枕戈待旦,随后可以出兵”袁潭满脸愤怒的问道。
袁熙立刻摇了摇头,笑道,“小弟也不知啊,他们逃的太快了。”
“就没有一点收获吗?二弟,你不要担心什么,不管是谁,大哥都会给你撑腰。”袁潭略显意外的问道,脸上露出一丝诡异的期盼。
袁熙微微一笑,道:“大哥,我还会骗你?如果有,不用大哥你出马,我早就召集虎卫营的士兵杀过去了。”
袁谭顿时一愣,眼神飘忽了起来,说道:“那就奇怪了,到底是谁要害二弟你?”
“也许真的一伙路过的劫匪吧!大哥,不必劳心,父亲刚刚大胜,还是不要在这大喜的日子里面闹出太大的动静,反正我也没有受到什么损伤不是。”袁熙出声说道。
“哎!”听到这话,袁谭无奈的点了点头,叹息道:“如此二弟太委屈了。”
“哪里,来,大哥,弟前几日刚得到了一批美酒,今日我们好好喝上几杯。”袁熙笑着邀请道,十分热情。
“不了,我那幽州军还有点事情,既然二弟你无碍,为兄也就放心,过几日在来喝你美酒。”袁潭微微摇了摇头,委婉的拒绝道。
“这怎么行,大哥你难得来一次,一定要进府里坐坐。”袁熙顿时不愿,邀请道。
“以后有的是机会。”袁潭笑着一挥手,打算直接上车离去了,喝袁熙的酒,开什么玩笑,他还想多活一会儿呢。
袁熙看着袁谭后背,幽幽道,“大哥,你怎么突然从幽州回来了呢,真是巧呢。”
袁谭突然肩膀抖了一下,说道,“父亲突然有事招我回来,大哥我也不太清楚。二弟多保重。”袁谭也不回头,就上车了。
望着来的着急,去的匆匆的袁谭,袁熙冷冷一笑,原本以为这家伙会有些城府,没想到竟然这么着急,说实话,袁熙还真打算,将甄尧给自己的毒酒,孝敬一下这位兄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