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叫耍小孩子脾气,我这和你说正经的呢知不知道!”
胡来抱着膀子,斜眼瞪着他,“今天你要不把这事说清楚,我以后再也不回家了,气死你!”
胡汉山拉住胡来,语重心长的问:“老爸这些年对你怎么样?”
胡来晃晃膀子,顺嘴来了句:“也就那么回事吧。”
胡汉山叹口气,接着说:“自打你妈去世以后,老爸就将全部心思放在你身上。
平常你想干啥就干啥,要买什么就给买什么。
你说老爸这么顺着你,你咋就不能懂点事,活出点人样给老爸看看。”
“谁说我活的没有人样了,我现在不过的挺好吗。”
胡来一仰脖子,满脸不耐烦:“整天磨磨叨叨磨磨叨叨,你烦不烦啊!真服气了,没事老搁这瞎操心。”
胡汉山眼圈泛红,强忍泪水道:“儿子,你以前一直都挺乖巧的,这咋一到社会上混几天就像变了个人似得。”
“胡扯,谁变了,我看是你老糊涂了吧?”
胡来挣开他的束缚,愤愤道:“苦情戏演完了吗,演完我就走了。”
胡汉山还没缓过神来,刘兵可生气了:这TM什么态度,哪有这么跟老子说话的。
抬手揪住胡来衣领,沉声怒斥道:“瞅你现在这个德行,跟街边小乞丐有啥区别。
你爸一个人把你拉扯大,就算没功劳也有苦劳吧,你不知感激也就算了,还在这吆五喝六的合适吗?
告诉你,你要是我儿子我非TM一脚踹死你!”
“滚尼玛的吧,你也不是什么好鸟,有啥资格教训我呀?”
“我擦!”
刘兵憋的脸色通红,显然被胡来气的不轻。
如果不是考虑到这小子亲爹就在边上站着,还真想痛扁他一顿。
相比之下胡来就比较淡定,脸上始终带着挑衅的笑,好像料定刘兵不敢动手一样:“装什么大尾巴狼,有种打我啊,你敢动手我就敢拨打110。
反正我岁数小,属于绝对弱势群体,到时候J察来了有你受的。”
刘兵恨得牙根直痒痒,哪知胡来又开口补充道:“不过我可告诉你,故意殴打他人的话,那得判处三年以下有期徒刑或者拘留、管制。
反正后果我也跟你说了,该怎么着,自己掂量着办。”
我靠,这兔崽子还真狡猾。
为了避免挨打,先把处罚结果说出来吓唬人。
刘兵万没料到胡来这么难缠,所以一时竟被噎得说不出话来。
胡汉山看不下眼,象征性踹了胡来一脚:“混蛋玩应,咋跟你哥说话呢!赶紧给他道歉。”
“我呸,就不道歉。”
胡来从鼻孔里哼了一声,“反正今天有他没我,有我没他,你自己选一个吧。”
胡汉山嘴角抽了抽:“小兔崽子,我说话还好不好使了,赶紧的,别跟我墨迹。”
胡来冷哼道:“我妈还活着的时候,你总借着工作的由头在外面鬼混,经常和那些所谓的狐朋狗友去KTV,或者去酒吧应酬。
每次回家除了要钱就是冲我妈发脾气,不给就偷就抢。
你知不知道,每次你俩打架的时候,我都一个人躲在房间里偷偷抹眼泪。
那种滋味非常痛苦,非常难受,因为你们这些破事,搞的我很是苦恼,也就是那几年学习成绩跟着直线下降。
老师经常找我谈话,说我最近很叛逆,上课偷玩手机,还总是逃课。
我有什么办法,我也想要一个温暖的家,我也想有人用心管一管我。
可你们自己的问题都搞不清楚,那还有时间管我呢。”
胡来越说越气愤,最后竟然泪如雨下:“每次看到别的同学成绩那么好,我就好嫉妒。
我也想努力,可每次考试照样成绩垫底。
我真的很失望,做啥事一点自信都没有。
有次因为被同学嘲讽脑子蠢,我气的和他打了一架,
事后,老师,校长让我给那同学道歉。
我偏不,因为他们根本不知道我俩为啥打架,他们在意的只是想赶快息事宁人而已。
老师、校长说我冥顽不灵,是个害群之马,说要开除我。
我心想,开除好啊,反正也不想上学了,干脆辍学打工算了。
结果这事被你知道后,当场把我狠揍一顿。
哼,你以为打我骂我,我就能听你的了?
别做梦了,我最痛恨的就是你那说话一套一套的恶心方式。
我渴望自由,我渴望属于自己的生活有什么错吗?”
“儿子,我....”
胡汉山百感交集,一时不知该说什么才好。
这时,胡来冲他冷笑一声:“你就是大男子主义!你就是蛮不讲理!你就是自作自受!
我永远不会原谅你,我恨你恨你恨你!”
说完,胡来转身就跑。
“儿子!你回来,回来。”
胡汉山抹把眼泪,颠颠跟着追了出去。
刘兵一看,这也不能袖手旁观哪,刚想追过去的时候,岂料耳畔响起一道清脆女声:“舅舅!”
舅舅?
刘兵闻言一怔,顺着声音望去,只见武藤已经把跑在前面的胡汉山拦了下来。
胡汉山满脸震惊,仔细看了看面前这个长髮披肩的漂亮女孩,发现根本不认识她:“什么舅舅,你认错人了!”
武藤拉住胡汉山,奇怪道:“怎么,您不记得我了?我是武藤彩乃啊。”